[但是鉛到底是從哪裡進入的呢?]
‘首先說出這個事實比較好,不說的話可能馬上就被帶走了。’
秀一看了看自他介入後就一刻也沒有移開視線的埃普斯、史蒂夫和獄警,埃普斯和史蒂夫還好,因為之前見過類似的情況,表情還不算太糟糕,但獄警的表情簡直就是不情願的樣本,畢竟這是他非常不想做的工作,給壞人這樣的治療,在他看來,需要這種醫療服務的人是那些在貧民窟艱難生活但不犯罪的人。
“教授。”
但是獄警是個能冷靜等待的人,因此秀一得以向埃普斯教授說明自己看到的情況,埃普斯教授理所當然地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鉛中毒……?”
說實話,剛才秀一說的什麼線、什麼角化病,他都沒見過,但是他有學生時代聽說過的記憶,只是不知道它們長這樣。
“是的,鉛中毒,而且指甲上出現的米氏線意味著是當前進行型。”
“嗯……奇怪,監獄裡有那樣的設施嗎?”
不管怎樣,監獄是美國政府設施,這意味著它是按照最嚴格的標準建造和運營的,美國監獄危險是因為裡面的囚犯,而不是設施。
“不,沒有處理鉛的地方,也不進行焊接,因為有事故風險。”
一起跟來的獄警也使勁搖了搖頭,據說在等級較低的監獄裡,會以職業康復訓練的名義做各種事情,但這裡的囚犯,給他們什麼都會當成兇器,他在做獄警的時候甚至知道勺子都可能成為殺人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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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見過類似的症狀嗎?”
埃普斯教授把患者的手掌給獄警看,砷角化病很明顯,也就是說,有很多難看的小斑點密密麻麻地長在上面,這是任何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特徵,如果其他人有類似的手,他可能馬上就能說出名字,因為獄警知道坐在輪椅上狡猾的傢伙的真名其實是非常軟弱的約翰·保羅。
“不,沒有。”
這意味著他對囚犯們很關注,他發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手掌,於是埃普斯的臉色更加嚴肅了。
“那麼這意味著只有這個患者接觸到了鉛……”
“不,不能這麼確定,要出現這樣的斑點,需要相當長時間的接觸,啊,獄警先生,這個人的服刑期是多久?”
秀一的話讓獄警摸了摸下巴,剛才還很不看好秀一,現在卻覺得很難忽視他的問題,於是他盡力回想後,大聲開口。
“今年是第八年。”
“算長的嗎?”
“不,在我們設施裡是平均水平。”
“嗯。”
這意味著正如埃普斯所說,其他服刑者也應該有症狀,“也許只有他的牢房裡有鉛洩漏。”
“啊,有可能。”
“那個,等一下。”
在秀一和埃普斯討論了一會兒的時候,一直安靜沉默的囚犯約翰·保羅開口了,他本想舉手,但這不可能,因為手銬連著脖子,他只能發出聲音,但因為大家都在專心討論,沒有人注意到約翰·保羅的聲音。
“可以對牢房進行流行病學調查嗎?”
“呃……這需要得到許可。”
“不,是你一個人住嗎?”
“不,兩人一間。”
“那個人現在來了嗎?”
“不,那個人是……模範囚犯。”
這也意味著約翰·保羅不是模範囚犯,這也是足以激怒一直被貶低的約翰·保羅的話。
“不,聽我說!”
於是他大喊起來,理所當然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約翰·保羅,其中獄警的眼神非常兇狠,“瘋了嗎?只有醫生問的時候才能說話,你忘了這個原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