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子會對下人交付全部真心的?
奴才知曉了主子的全部秘密,若哪一天奴才起了反心,這主子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許嬌嬌見她有顧慮,便笑笑:“若姐姐介意蓮葉,那妾便先回去了。”
赤裸裸的威脅讓白漪如臉色漲紅。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丫鬟提上來的侍妾給下馬威。
但想到自己日後在宸王府的前程,白漪如生生忍下心裡的怒意:“既然是妹妹的自己人,那姐姐自然是不介意的。”
她拉著許嬌嬌坐下:“妹妹可知,是誰要害咱們?”
許嬌嬌美眸流轉:“這府上將妾視為眼中釘的人不少,但同時又忌憚姐姐的卻不多。
姐姐不妨好好想想,平日裡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白漪如向來不參與後宅中的是是非非,若真要說在這府上和誰不對付,那就只有鄭安桐一人了。
自鄭安桐嫁入王府裡的第一日起,就一直對她存有偏見,準確的說,這府上的後宅女子,除了王妃,鄭安桐誰都瞧不起。
甚至說,若非王妃身份上的壓制,鄭安桐甚至也瞧不起王妃。
她不止一次聽鄭安桐明裡暗裡的嘲諷過,她身份低賤,不配和她鄭安桐在一樣的位分,側妃只能有她鄭安桐一個。
而這府上能夠有如此本事,避著她悄無聲息將木槿收買的,除了王妃也就只有鄭安桐了。
白漪如不是沒有猜到,只是想透過許嬌嬌的嘴進一步確認。
聽許嬌嬌這樣說,白漪如就明白,許嬌嬌心裡門兒清。
她壓低了聲音:“妹妹,你不是問姐姐是不是真心嗎?姐姐有一計,可叫害咱們的人付出代價,你看這真心可還行?”
許嬌嬌捻了捻指尖:“姐姐不妨說說,是何計?”
白漪如靠近許嬌嬌的耳邊:“三個月後,皇家秋獵,彼時鄭安桐禁足已解……”
一連說了小半個時辰,白漪如喝了兩盞茶,她方才將自己的計劃全部說完。
許嬌嬌不禁感慨:“姐姐有此才華卻只能屈居後院,實在可惜。”
白漪如端起茶盞淺酌了一口:“所以呢?妹妹可願與姐姐結盟?”
許嬌嬌看向放在手邊的玉佩,倏地將玉佩拿了起來:“這玉佩甚是好看,妾很喜歡,多謝姐姐割愛。”
得了話,白漪如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既如此,時辰也不早了,妹妹就早些回去吧,可別叫有心人發現了才好。”
許嬌嬌欠了欠身,帶著蓮葉一起離開了晴雪院。
許嬌嬌走後,白漪如眸子暗了幾分,一抹與她格格不入的狠厲之色一閃而逝。
良久,她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坐在書案前抄寫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