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些人吶,就是蠢不自知,王爺對她這般恩寵,她不僅不知道感恩戴德,還要施巫蠱之術傷害王爺!要我說啊,這樣的人就算是凌遲也都是便宜她了!”
田春花刻意嘲諷的聲音由遠及近,引得路過奴僕紛紛側目。
兩眼不看閒雜事的許嬌嬌睜開眼。
來人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她嘴角噙著戲謔的笑容,只是這眼神……
說不上來的讓人心堵。
許嬌嬌本就被倒吊著,無比難受,此刻看到田春花她更加煩悶,索性再度閉上眼。
田春花一陣沉默,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都如斯境地了,許嬌嬌為何還能泰然自若?
略一思忖,她故作氣悶的錘了一下胸口,往後踉蹌兩步就要摔倒。
身後的丫鬟上前一步將她扶住:“主子可還好?”
田春花神色痛苦的搖了搖頭:“不太好。”
兩個丫鬟俱是一怔。
不等二人開口,田春花便顫顫巍巍的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我大概是有些餓了,你二人一個去幫我拿些吃食,一個去府醫那拿些補血糖丸。”
兩個丫鬟聞言面面相覷,一時間猶疑不決。
田春花雖受鄭安桐鉗制,但怎麼說也算是個主子,她眉頭一沉:“怎麼?我如今是使喚不動你們了?”
兩個丫鬟雖心有不滿,但到底還是去了。
兩人走後,田春花看了眼四周。
雖然花園裡人來人往,但大多數人都是隻看一眼就離開,並不會在此過多逗留。
趨利避害乃人之天性,如此倒也方便了田春花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起身走到許嬌嬌面前,壓低了聲音喊道:“許嬌嬌…”
後者聽出田春花語氣中的急切,再次睜開眼。
剛剛田春花與下人的對話她都聽到了,想來田春花故意將人支開,是有話同她說。
許嬌嬌眨了眨難受的眼睛,悶悶道:“你想和我說什麼?”
田春花抬手,用微涼的指輕輕貼在許嬌嬌的額頭上,緩解她血液逆流帶來的痛楚:“你真的有辦法自救嗎?”
炎炎夏日,田春花的手竟這般涼,許嬌嬌心下一驚,模稜兩可的反問:“你問這做什麼?套話嗎?”
田春花啞然失笑,眼底滑過一絲無奈,輕嘆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來套話的嗎?”
許嬌嬌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梢:“你那兩個丫鬟只怕很快就會回來,你若有話,不妨挑明瞭說。”
的確,她的時間並不多。
田春花輕點頭:“我無意傷你,所作所為皆是受人所迫,我想與你互救,從現在起,我不再傷害你,並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等王爺回來後也可為你作證救你一命,條件是你幫我求求情,讓王爺饒我一條命。”
許嬌嬌看著田春花的眼睛,目光幽深,半晌未語。
自田春花被抬為侍妾後,她就一直能感受到田春花身上的淡淡死氣。
所以即便田春花多次為難她,她也沒有生氣,更沒有把田春花放在心上。
此刻看到對方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眼神,她竟然有那麼一瞬,動了惻隱之心。
只是她不是什麼大善人,沒道理去幫一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
許嬌嬌閉上眼:“用不著你幫我作證,我自己就可以自救。”
伴隨著許嬌嬌的拒絕,田春花懷揣著一絲希望的眸子徹底黯淡。
她放在許嬌嬌額頭上的手無力垂下,須臾,自嘲的笑了起來:“罷了,或許這就是命吧,不管抗不抗爭,都註定逃脫不了會死的結局。”
許嬌嬌覺得心口刺痛了一下,不自覺就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