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冰剛掛了李凱旋的電話,遠處的黑西服已經走到自己車邊,敲了下車窗,嚇了她一大跳。她沒有拉下車窗,在車裡問:“你是誰啊?”
這個男人短髮、單眼皮,眼神銳利,高鼻樑、薄嘴唇,面容乾淨,40歲上下,幹練之中透著狡黠,分不清是好人還是壞人。男人看張冰不願開打車窗,就左右看了看,說:“想救蔣雲峰,就打這個電話。”他把自己手機裡顯示的號碼給張冰看了看。
張冰看了兩眼,在自己手機上按出了他給的號碼,他也沒說別的話,扭頭就走了。
張冰非常疑惑,這個人是誰?這個手機號又是誰的呢?他怎麼知道蔣雲峰的事兒?她低頭看到,這個手機號是外地的,她救夫心切,還是打了過去,電話通了以後,她說:”喂,您好!”
對方聲音有些沙啞,說:“你是誰?”
張冰說:“我是蔣雲峰的妻子,他現在被警察抓了,你能救救他嗎?”
那個人沒有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張冰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螢幕,說了句:“神經病,早知道就不打這個電話了。”
張冰怎會想到,剛才與她通話的正是李凱旋口中的大魚:鄭嘯天。
坐在黑暗中的鄭嘯天放下電話,黑色的背影前,壁爐的火正在燃燒,他思索的不是蔣雲峰的事兒,而是誰把他的這個電話透露給了蔣雲峰的妻子。因為這個號碼,是他用來掩飾身份的號碼,甚至與他聯絡的組織成員都不知道這個號碼。此刻的他,不寒而慄,想已經夠謹慎的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兒?那個告訴張冰電話的人到底是誰?是敵是友?他把電話扔進了壁爐,裡面的火燒的更旺了,那個壁爐像一隻野獸瘋狂吞噬獵物一樣,一下把這個手機嚼的粉身碎骨。
但是,他並沒有給葉志誠打電話。他思索著:葉志誠應該知道蔣雲峰是自己人,但他為什麼還要為難蔣雲峰呢?看來,這個葉志誠和黃清德一樣,現在翅膀硬了,我說話不好使了,難道這些年,你葉志誠還不知足嗎?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只有跑在時間前面,你才能把握主動。他抓起另一個電話,打了出去,說:“讓葉天給葉志誠打電話,讓他放人。”
葉志誠剛放下公安部的電話,李凱旋就打了進來,說:“葉書記啊,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派人過去領人。”
葉志誠說:“李廳長,怎麼能說麻煩呢。涉及國家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你們要人就給你們,但我這案子也還是要審的,你們審完,我們再審。你不用派人過來了,我現在就派人給你們送過去,你們什麼時候審完,我們就等到什麼時候再帶回來。”
李凱旋心裡直罵娘,但嘴上也不好說什麼,就說:“那好吧,半小時人不到,我就只能向部裡彙報了。”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葉志誠冷哼了一聲,罵道:“你個李丘八,怎麼哪都有你啊,這回我就不放手,我看你能給我怎麼樣!”
葉志誠剛要打電話,讓人把蔣雲峰提出來送到省安全廳,就接到了一個國外打來的電話,他看這個號碼很陌生,但還是接聽了,只聽電話裡說:”爸,我是葉天,你把人放了吧!”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葉志誠放下電話,心裡一陣淒涼。有四、五年了吧,這個獨生子葉天沒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這一打電話就一句話,要我放人。難道這個孩子還這麼恨我嗎?還對他媽的死耿耿於懷?不對,他說完這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感覺他身邊還有別人。而且,葉天遠在美國,這裡發生的事兒,他不可能這麼快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葉志誠頭翁的眩暈了一下,他用手扶著桌子,自言自語道:“完了,我的兒子,被人控制了!”
葉志誠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動竟如此無力,自己的軟肋彷彿一直被別人拿捏,他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