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情要商議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葉城諶看出戟頌好像在找什麼,問道:“你在找那塊玉佩嗎?”
“你見到了嗎?”戟頌問道。
“如果你是放在身上的話,恐怕那時已經隨你的軀體化為塵煙了。”葉城諶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戟頌,徐徐說道,“你死過一次了,知道嗎?”
戟頌沉默了片刻,隨後眼神黯淡地坐在凳子上,沒有想要再與他人交談的意思。
“罷了,你好好休息。”葉城諶起身,順帶一把拽起了閔佩豳。
他知道戟頌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安靜。
營帳之內只剩下了戟頌一個人。
戟頌一動不動地坐著,她感到難過,但似乎並不是因為玉佩碎了。
而是因為玉佩碎了,她卻沒有因此感覺到任何的悲傷之情。
明明她知道那是很重要的東西,明明她知道那是白曳留給她的最後一點念想,明明知道白曳是她在這人世間最在乎的人,她甚至甘願以他的身份活下去,只是為了營造出來他還未死的假象。
但是現在,玉佩碎了,沒了,她的心中卻感覺不到任何悲傷。
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絕對不是因為她已經忘了他,才感覺不到悲傷。
她不想忘了他。
過去的事情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也還記得白曳的名字,她還清楚地記得白曳和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戟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透明的淚滴一滴一滴地從臉頰上滑落。
白曳……
怎麼辦……
我已經記不起你的樣子了。
-
“全都準備好了嗎?”葉城諶問剎淵。
剎淵點了點頭:“全都準備好了。”
數十萬妖軍在山谷之中,如同一條漆黑的大河一般,閔佩豳騎著妖馬從軍隊後面,從士兵們讓出的一條道路中間,走到了軍隊的最前方,看向戟頌。戟頌坐在妖馬之上,一雙透徹的眼睛望向被禁制籠罩的前路。
“走嗎?”呈奉之看了看閔佩豳,又看了看戟頌。
閔佩豳沒有說話。
戟頌握著馬鞭和韁繩看著前路,馬鞭忽地一揚。
一聲鞭響,數萬妖軍開始急馳,所到之處塵沙飛揚,數量龐大的妖軍浩浩蕩蕩地透過了禁制。山谷中響起馬蹄交匯的轟鳴聲,越過山巒於天際交界之處,位於中央的王城,就是他們此行的終點。
戟頌騎著妖馬,出了山谷,她看著眼前陌生的山河,她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個年月沒有見過了。
風攜帶著細碎的沙塵掠過她的衣袂,她腰間橫跨著一把新鑄的大刀,隨著妖馬迅疾地奔跑而晃動著。
在她身後,是數十萬的妖軍。
,!
妖馬飛快地在荒野上疾馳。戟頌身披盔甲,長髮在身後肆意飛揚,她沉靜的臉上是尋常女子所沒有的堅毅和威凜。支撐她走到現在的,不是不死之身所帶來的勇氣,而是連綿不絕的痛苦。
-
杯盞掉在地上碎裂,承肅閉著眼睛,眉間逐漸泛起褶皺。
薄暮之時,祭臺上的晚風尤甚,從高高的祭臺之上可以看到遠方壯觀的落日餘暉,如血一般的殘陽只剩一線生機。祭臺周邊有著幾根柱子,經過風吹日曬,早已生鏽的鐵鏈纏繞在祭臺的石柱的柱身。
大祭司站在祭臺之上,在他的面前是一根石柱。
承肅自後面走了過去,走到祭司身邊。
“大祭司,您覺得這場戰爭,我們有勝的可能嗎?”承肅打破了祭臺上的寂靜,他只能占卜現事,而不能占卜來事,“您的力量不知遠超我多少倍,既然連我都知道妖軍正在這邊襲來。您身為掌管天命的長河族大祭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