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葉家世代為將,家風乃是一個“廉”字。父親葉臨淵常說為將者應當與手下士兵同進同出,同吃同睡,只有兵將相和,才能無往而不勝。在邊關時,幾個兄長都還算配得上這個“廉”字,怎麼到了京城,葉秉洲就成了這樣?
“你這哥哥一直都是這樣對你愛搭不理?”現下的情形,和牆子想象的人族親人相見的場景頗為不同啊。
葉秉燭垂下眼:“我母親是邊境一個胡女,曾經救過我爹,有了一段露水姻緣,才生下我。我能夠被接回家裡認祖歸宗已經是萬幸,不受待見也是常事。”
原來葉秉燭的身世竟如此可憐。
那頭舞樂不停,葉秉洲歪著身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看,全然不管葉秉燭。
不知過了多久,葉秉洲才忽然說道:“五弟,你多年來浸在京城,我原以為你會受委屈,可沒想到卻還真是美事一樁啊。”
葉秉燭放下手裡的筷子,正色道:“三哥何出此言?”
“關外風沙大,咱們父兄幾個都刮成了皮糙肉厚。而我現在看你,養在京城像個兔兒相公一般細皮嫩肉了,哪裡還有半分咱們葉家人的樣子?”
葉秉燭掩藏在袖子裡的手驟然捏緊。牆子如今與他五感相通,只覺掌心傳來陣陣刺痛,是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
“葉秉燭……”牆子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其實仔細看看,葉秉燭和葉秉洲兄弟二人,似乎真的長得全然不像。葉秉燭要比他的兄長生得精細些,眉目輪廓俊秀卻不鋒利,想來應該是極其討人喜歡的長相。
絲竹繼續,舞姬們還在按照吩咐盡情舞蹈,似乎沒人發現這對兄弟之間的暗潮湧動。
葉秉燭咬著牙,慢慢吐出幾個字:“兄長說笑了。”
妖鬼附身
“哼!”葉秉洲冷笑一聲,對自己這個便宜弟弟忍氣吞聲的模樣全然不屑,地寸進尺道,“不過也是,你母親就是個胡地娼女,你長得像她,自然是不像葉家人的。”
葉秉燭自然知道,葉秉洲……哦,不,是整個葉家都是瞧不上他的。只是之前眾人還會維持表面和諧,裝出一副接納他的樣子。
沒想到葉秉洲卻是裝,都懶得裝。
牆子氣不過,道:“你這混蛋兄長當真過分!若他來日進了皇宮,落在我的手裡,我必給他一點苦頭嚐嚐!”
“這樣的事情,我並未生氣,你亦無需放在心上。”葉秉燭低低地回應。
可話是這麼說,胸中卻清晰地傳來酸澀的痛楚,透過那僅有的一魂,清晰地傳到牆子的身上。
牆子想,別人說這樣的話定然不是第一次,葉秉燭就是太過逞強。明明自己都已經難過得無以復加,卻還是要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如果不是他現在能感知葉秉燭的心事,說不定還真被他騙過去了。
這麼想想,他也當真可憐。
“怎麼,在三哥面前神思不屬,難道留在京城這幾年,學苑裡的太傅便是這般教你禮儀孝悌之道的?”
葉秉燭道:“三哥見諒,只是太久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