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侍衛,刀鋒直指李叡而來!
關鍵時刻,徐嶸挺身而出,一把推開了李叡,而自己躲閃不及,被刀鋒劃破腹部,鮮血登時迸濺而出。
“徐嶸!”李叡回首看時,目光震驚。或許篤信神明的皇帝沒有猜到,關鍵時刻救他性命的不是他的神女,而是一個忠誠的老僕。
徐嶸撲倒在地,捂著胸口,艱難道:“陛下快走!快護送陛下離開!”
侍衛們手持兵刃,不敢貿然上前。
那匪徒冷哼一聲“礙事”,一腳踢飛了徐嶸,再次衝向李叡。
宮廷中訓練有素的侍衛,雖單打獨鬥未必是其對手,但一擁而上也能拖住他。那人身上已經滿是血腥,刀鋒更是鮮血淋漓,如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可怖。見李叡被人層層護住,匪徒心知再難取皇帝性命,當即毫不猶豫,運力將手中長刀擲出!
刀鋒如離弦的弓箭,劃過一道銀色的殘影,直取那人群中真龍天子的要害!
那刀來勢太快,根本無人看清,它便已經迫在眼前。
千鈞一髮之際,忽聽一聲痛苦的哀嚎。
“啊——”
那柄刀已經沒入了一個胸膛——但卻並不是皇帝。
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漠瀆,牢牢護在李叡身前,而那刀此時就插在他的胸口上!
穿在他身上顯得不倫不類的圓袍洇出鮮血,漠瀆因為劇痛而面色慘白,幾乎說不出話來,只一雙眼睛盯著李叡。
李叡萬萬沒想到,這番邦異族的質子能這般捨生忘死!漠瀆頹然地倒在地上,張口時血液從喉管中上湧而出,字不成句。
胸口的疼痛讓他身體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他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眼前黑霧瀰漫而上,什麼都看不清了。但是在視線的最後,是李叡難言的面龐,漠瀆心頭竟生出幾分詭異的安然。
在騷亂的人群中,牆子儘量護著葉秉燭伏下身子,避免被殺紅了眼的人盯上。
“你護著我,你自己呢?”葉秉燭最開始還看起來頗擔心牆子。牆子卻眨眨眼睛,理所當然道:“你忘了,我的肉身是借來的,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所以也就不會懼怕人界的刀劍。
葉秉燭嚥住,想要反駁卻無話可說。他的四周有源源不斷的哀嚎聲,有刀光劍影,有擇人而噬的“惡鬼”。恍惚間他想起了村子裡被屠戮燒燬的那一日,也是這樣的場景。那些他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在痛苦地嚎叫,卻掙不脫註定死亡的命運。
但是這一次不同。
這一次,他的身邊有人。
葉秉燭下意識握住了牆子護在他頭頂的手。
牆子詫異地低下頭:“怎麼了……你害怕?”想想也是,這樣的場景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還是太過殘忍了。
葉秉燭一愣,卻沒有反駁,甚至詭異地點點頭。
於是,牆子便更緊地將葉秉燭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葉秉燭低下頭,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可兩人還未逃離這片混亂的戰場,牆子忽然被人叫住。
“牆子,你不能走!”
牆子抬眼,擋在他眼前的人是楊絮。楊絮一向風流散漫的臉上寫滿了急迫,重重人流穿越過屬於妖鬼族的身軀,沒有人能觸碰到他,而他也不能觸碰到任何人。
“現在不是閒扯的時候!”牆子用眼神示意楊絮別來添亂。
葉秉燭明白牆子又是在和某一個他看不見的妖鬼交流。
“嶽凜還在那裡,你不能見死不救!”楊絮手指處,嶽凜正倒在地上,在踩踏中掙扎匍匐。“他是你二十年一次的劫數,你甘心他就這麼死掉嗎?前功盡棄!”
牆子道:“我將葉秉燭送到安全處,便回去救他!”想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