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是易地而處,你也未必能夠做出比我更好的選擇。這次算我欠你的,來日你若有求,我必然竭盡全力為你做到。”
現在北渚對這些好聽的話全然不信,他冷笑一聲,道:“難道我要覆滅這個大綏王朝,你也能幫我?”
覆滅大綏?
楊絮眨了眨眼睛,不知牆子是受了什麼刺激,三年不見,回來便立下這樣的“雄心壯志”。他沉吟片刻,卻斬釘截鐵道:“我會!”
“哼!”北渚道,“多說無益,來日你如何抉擇,如何行為,我拭目以待。”
楊絮還待多言,北渚卻忽聽身後有人呵斥的聲音。
“你是觀星臺的小道士?怎的一人在此地胡走?”
北渚回身看去,卻見一隊深綠色服制的宮人正在含涼殿階下不遠處,為首一人遙遙指著他,面露威嚴。
深綠色的服制……品級也就與自己之前做“袁強”時一樣,還能這般裝腔作勢?
楊絮登時閉了嘴,而北渚則下了臺階,道:“我的確是剛入宮的觀星臺的道童。”
為首的太監上前幾步,盤問道:“觀星臺的道士?不在觀星臺上唸經,為陛下祈福,在這裡做什麼?而且還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鬼鬼祟祟,孤身一人,言行怪異,行跡實在可疑。”
北渚道:“公公你說話得講證據,我形跡可疑,你莫非還有權利能緝拿我不成?”
為首的太監還未說話,他下手的人便怒斥道:“無禮!你可知我們袁公公是誰?”
又來一個姓袁的太監?
那人見北渚一臉迷茫,知他是剛剛入宮來的小道童,不由輕蔑道:“我們袁公公,他的義兄,可是徐嶸公公跟前的紅人——袁引,袁小千歲。袁小千歲可是統領整個外廷,說一不二的主兒!”
北渚聞言,呆愣了片刻,追問道:“袁引?”
北渚一生沒有過兄弟,也從未體驗過兄弟之情。但是袁引傾注到袁強身上的關愛,他有片刻也曾透過已故的軀體感知到。北渚從心底裡,是願意承認袁引是個很好很好的兄長的。
為首的袁公公傲然道:“想來你是聽說過我的義兄了。”
北渚又問:“那我請問,袁引是小千歲,那陳懈又待如何?”三年前,袁引曾興高采烈地告訴“牆子”,他跟著徐嶸的乾兒子,陳懈小千歲,定然前途無量。現在這個名號竟又傳到了袁引頭上來。
不曾想,袁公公登時臉色一邊,眉頭蹙得幾乎要連成一道直線。
“陳懈早年因幫過狡詐多端的北戎七王子,已經被凌遲處死了!”
這話一出,北渚腦子都快轉不過來。短短三年,竟發生了這般多事情,當初風光不可一世的陳懈被凌遲處死,而困頓在京城的北戎七王子漠瀆卻已經歸國。當初漠瀆那麼想要回北戎,都被他的大王兄阻攔,不知道他是用了何等手段才能回到自己的家鄉。不過,聽這個袁公公的語氣,漠瀆歸國之後必然與大綏不和,否則他不會以“狡詐多端”來指漠瀆。
北渚回憶起千餘年前的事情時,還未感慨滄海桑田。可如今不過短短几句話,僅僅三年而已,他便生出了物是人非之感。
袁公公卻上前來,負手繞著北渚用審慎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目光狐疑而又莫名篤定:“你說你剛入宮,不瞭解規矩不認識路,誤打誤撞到了此處倒也說得通。可你張口問的卻是皇宮中早就處死了的老太監,新入宮的人如何能知曉?我看你這道童當真居心不良。”
話音落地,袁公公身後的幾個太監便要上前來按住北渚。北渚後退幾步,他不想與人族動手,但也不想在這群人族手裡太憋屈。
正在他猶豫時,甬道的盡頭終於出現了一道救星一般的身影。
“誰說我的道童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