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七)班的學生們,看見教室外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都是一臉懵逼。
我是誰?
我在哪?
發生什麼事了?
蘇述學並沒有跟他們講剛剛周碩在辦公室寫《沁園春·雪》的事情。
因為講了也沒什麼用,反而還會打擊到他們的自信心。
這麼天才的人就在自己身邊,換誰都會有壓力的。
特別是高三這個特殊時間段,學生本來壓力就大,心理非常容易出問題。
萬一被打擊過度了,一蹶不振那就不好了。
至於之前逐句給大家分析《苔》,那是因為這首詩的角度雖然巧妙,但是大家都能學到東西,有所啟發。
《苔》這首詩不管是立意、遣詞造句還是切入角度,都不算太過高深,普通人只要鑑賞水平沒有問題,就都能學得懂。
像後來周碩寫的《長相思》和《竹石》,蘇述學就只簡單的給學生們提了一下,讓他們欣賞欣賞,並沒有再去逐句給他們分析。
因為這樣的詩已經不是靠技巧和學習能寫出來的了,只能靠天賦和靈思。
而這些東西,後天是很難培養的。
至於這次的《沁園春·雪》,那就更離譜,這就是純純的天賦和個人的胸襟,古往今來都沒有多少人及得上。
有的人甚至可能寫一輩子詩都難以望其項背。
所以,高三(七)班的學生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只知道上節課課間的時候周碩被蘇述學叫走了,上課了差不多五六分鐘之後兩個人才先後回到教室。
然後,剛一下課,教室就被外面這些人圍住了。
看見教室外烏央烏央的人群,大家還以為外面出什麼事了。
殊不知,這些人就是奔著他們班來的。
教室外的走廊上、門口、樓道全都站滿了人,大家伸長了脖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聚整合的聲浪,像是要把整個教學樓頂掀翻!
好在蘇述學還有一些威懾力,這些學生只敢停留在教室外面,否則,高三(七)班的教室,肯定要被擠爆。
這些圍觀的學生的聲勢浩大,蘇述學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後面的人又還一個勁的想往裡面擠。
整個教學樓已經被堵住了。
一想到剛剛宋啟明在辦公室裡說的,陳子昂進京趕考時候被圍觀,發生了踩踏事件,蘇述學就有點慌。
萬一這次也發生什麼踩踏事件,那就糟糕了。
到時候他們高三年級從上到下都得吃掛落。
蘇述學沒有辦法,只能掏出手機給校長打電話,希望他能帶人過來處理一下。
2005年還沒有智慧手機,翻電話只能用按鍵一下下的按。
又慢又煩。
半分鐘之後,蘇述學終於打通了校長的電話。
“喂,孫校長?”
校長和教導主任實際上已經快到高三教學樓下了,聽到口袋裡傳來的手機鈴聲,連忙接聽。
電話裡傳出蘇述學的聲音,孫校長大喜過望,他正愁怎麼打聽一下情況呢。
“是我。我看你們高三那邊教學樓好多人在那裡圍觀,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述學說:“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事。”
於是蘇述學簡要的跟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孫校長和教導主任在電話那邊都聽傻了,他們見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圍觀,還以為有人聚眾鬥毆,或者有人跳樓、突發疾病什麼的。
剛剛跑過來的路上他們兩個腦子裡甚至已經想好了至少三個方案,比如要怎麼壓下新聞,找誰背鍋,如何緊急公關什麼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