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立刻將一個堵著嘴,綁著手的宮女拖了上來。
看見那張熟悉的臉,雲妃心中一跳,面上卻更為疑惑,“周公公這是何意?”
周元德取出秀蘭嘴裡的帕子。
“娘娘救我!”眼淚流過巴掌印清晰的臉頰,秀蘭神色哀求,“奴婢都是替娘娘辦事,是您讓奴婢往榮妃娘娘的養顏膏裡下夾竹桃……”
“混賬東西!”雲妃疾言厲色地打斷,“本宮從未見過你,滿宮之人皆可作證,何人派你來陷害於我?”
她看向周元德,神色帶著恰到好處的憤慨和委屈。
“周公公,你莫要輕信這賤婢之言。我自來敬重榮妃姐姐,怎會使人害她?定是這賤婢收了他人好處,故意栽贓於我。”
“是否栽贓,陛下自有論斷。”周元德朝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重新堵住秀蘭的嘴,將人拖了下去。
周元德面上掛著冷笑,欠身對雲妃道:“陛下命奴才過來幫婉儀移居後殿,日後就請許婉儀好生在後殿佛堂中抄經禮佛,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婉儀?”聽到這個稱呼,許如霜宛若被雷劈了一般,神色愕然中帶著不可置信。
不僅降了位份,連封號都沒了?
她身子一晃,倒在大宮女身上,眼看著要暈。
周元德冷哼:“婉儀仔細著些,若傷了病了,日後還怎麼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這話一出,許如霜不敢暈了。
誰知道她真暈過去,這死太監會去陛下面前渾說什麼?
萬一說她對陛下不滿,那她還不得直接被打進冷宮,甚至於小命玩完?
釐清利弊之後,許如霜站穩了。
她對周元德笑笑,“午間吹了風,有些頭暈,讓周公公見笑了。搬居這樣的小事哪能勞煩您親自動手?周公公且在旁邊指點著,讓我這宮裡的人搬便是了。”
她給大宮女春蓮使了個眼色,春蓮立刻上前,遞給周元德一個荷包,“勞煩公公走這一趟,天涼了,請公公喝壺熱茶。”
周元德沒接,但也沒繼續為難許如霜,放手讓她自己的人搬東西。
維持假笑將人送走,等人走得沒影了,許如霜才返回後殿,氣得摔了不少東西。
春蓮等人跪了一地,不敢吭聲。
“竇靜婉你個賤人!”許如霜摔碎了一個花瓶,盯著滿地的碎瓷片恨聲道,“咱們走著瞧!”
“春蓮!”
春蓮立刻起身,扶著許如霜在榻上坐下,輕聲安慰:“主子您消消氣,不要氣壞了身子。老爺很快就能收到訊息,屆時定會在陛下面前替主子求情。”
許如霜輕輕哼了聲,心氣順了兩分。
她恨聲道:“竇賤人慣會在陛下面前賣弄,定是她哄得陛下連個分辨的機會都不給我!”
“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等陛下消氣了,定會念起主子您的好。”
春蓮倒了杯熱茶奉上,“主子您且耐心等等,太后娘娘向來更看重主子您。您不妨抄兩卷佛經給太后娘娘送去,一則表示您將陛下的話聽進去了,二則也讓陛下看看您對太后娘娘的孝心。”
許如霜覺得有理,當即命人收拾殿裡的一片狼藉,鋪開紙墨,熬夜抄佛經。
另一邊,還不知道貴妃娘娘幫自己背了鍋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在慎刑司門口站了一會兒,瞧見華清宮的錢嬤嬤領著夏巧茹走了出來。
夏巧茹臉色蒼白,似乎沒什麼力氣,讓兩個宮女攙扶著。
瞧見等在門口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她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來,“流徵,小夏子,你們來了。”
楚流徵和小夏子快步過去,將夏巧茹從兩個宮女手中接過來。
“身上可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