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
桑覓換了一身便於行動的常服。
碧珠替她打理好簡便的妝發,送她來到西側靠街的大門前。
一想到桑覓此番回京不打算帶著她,她忍不住就哭出了聲來。
桑覓嫌棄地與她保持兩步距離:“你別哭,錦泱說了,她會關照你的。”
“小姐……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啊……奴婢不能沒有你呀……”
碧珠抹了抹眼淚,一邊抽泣一邊回話。
桑覓一臉的無動於衷。
“小棋它越來越胖,你不要老給它吃魚了。”
“嗚嗚嗚嗚嗚……小姐……”
“還有雞肉,雞肉也要減半。”
“嗚嗚嗚嗚嗚……小姐……”
“我是要回家一趟,不是要死了。”
桑覓被她哭得有些不耐煩。
話到此處,碧珠噎了一口氣。
她吸了吸鼻子,盯著哭紅的眼睛認真說道:“小姐,別說這種晦氣話!”
“好了,我要走了。”
桑覓說。
門口院牆下,兩名布衣小廝牽著一黑一白兩匹馬。
謝擇弈領著過來相送的謝仁,正往這邊來。
碧珠錯身讓開,遠遠的便福身行禮。
視線不經意地一轉,一眼瞥見了謝擇弈包著布條的右手。
“姑爺的手怎麼了?”
桑覓沒回話。
碧珠自顧自地好奇起來:“他怎麼老是受傷?不是這裡就是那裡?他好像,一個脖子都莫名其妙傷兩回——”
“不要再偷偷給小棋吃魚了!”
桑覓轉頭瞪了她一眼,倏然打斷了她的囉嗦。
“呃、好嘞,奴婢記住了。”
碧珠有種被她兇了一頓的感覺。
桑覓沒再理會她,往院牆外走去。
……
謝擇弈停步片刻,自謝仁手中接過自己的那柄劍,不鹹不淡地交代了兩句,很快出了門,來到一黑一白兩匹駿馬跟前。
兩名布衣小廝恭順地退下。
桑覓正在撫摸高大白馬那長長的臉。
她轉頭去看謝擇弈,見他已將佩劍利落地掛在腰間。桑覓記得這柄劍,正是那柄在他書房掛了很久不曾動過的慈讓劍,與記憶中有所不同的是,兩顆黑白兩色的石頭,被他改成了劍穗懸垂在劍柄上。
她送給他的東西……
桑覓下意識地低頭去看他的腳。
謝擇弈有所會意,說道:“靴子我收起來了。”
“我沒說靴子。”桑覓連忙回道,視線一陣飄忽,落在了面前的長長馬臉上,“我說的是……白馬。”
謝擇弈說:“覓兒:()我的夫君白天審案,我在夜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