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跡有些凌亂,但條理還算清晰。
除了字寫得一般之外,沒有什麼缺點。
謝擇弈順手翻了兩頁:“你做的很好。”
李堯乾巴巴地笑了笑,這兩年來,不知不覺間,自己似乎也變得頗有條理——將很多事,用筆記下來,這是謝擇弈的規矩,也是讓事情變得簡單的一種方式。
“要說與柳大人相關的事,大概就是,在他走了之後,很多人跳下涓渠,試圖撈起他丟出去的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李堯垂眸思索了一番,補充說道。
謝擇弈將那本小冊子,又翻了兩頁。
很快,便看到了相關記錄。
李堯說:“當天夜裡,涓渠中淹死了一個西草學堂的學生,這個學生,就是為了,撈柳大人扔的玉佩,不小心丟了性命。”
謝擇弈沉默不言。
望著眼前潦草的字跡,陷入了深思。
視線一轉,挪到了桌案,陳高朗的那份資料上。
西草學堂。
陳高朗,少年時上學的地方。
接下來的時間,謝擇弈都在查閱大理寺的案庫,他沒能找到,有關於涓渠裡,六年前淹死人的事,三年前倒是有一起,只不過與現下的案子無關。
貪圖小利,失足落水,這都不算一個案子。
不被記錄在冊,似乎是件很平常的事。
謝擇弈想,自己明日,大概有得忙了。
一些事情,得他親自去看看。
——
桑覓不知道,謝擇弈查涓渠的妖怪,有了多少進展,她很想出門去看一看,那裡到底有沒有妖怪,礙於心虛,到底是沒有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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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事事之中,桑覓跟著李嬤嬤在院子裡做靴子。
門口的管事收到了一封信。
迴轉內院時,正巧碰見桑覓和嬤嬤丫鬟們聚在一起,做著女工活,便將信轉交給了她處理。謝大人曾交代過,這些尋常家信,不必避諱小夫人,他不在家時,是該交託桑覓處置。
桑覓收了信,還沒緩過神來,管事已躬身退去。
信封封面豎有五行。
上面蓋了幾個官戳。
中間的表框中,寫著收信者的名字。
——棋徽、啟。
桑覓才識不高,可再不濟,也是認得這兩個字的。
這封信,好像送錯了?
他們家裡,沒有叫這個名的人。
管事走了,桑覓只好將這封信放在了籃子裡。
傍晚。
謝擇弈回來時,屋裡的燈火很亮。
在李嬤嬤的教導下,小有所成的桑覓,正在做第二張鞋底。見他回來,桑覓想問案子的進展,又想起了籃子裡的那封信,有些支支吾吾:“那個,你回來了,這送錯的信,要怎麼處理?”
謝擇弈沒有看,一如往常地挨著她坐下。
“若是送錯得退回去。”
他聞到了桑覓身上的淡香。
約莫是申時末洗過一次熱水澡。
桑覓看上去很忙,小籃子裡的東西都變多了。
“有封信,好像送錯了。”
桑覓一邊說著,一邊將籃子裡的那封信拿給他。
謝擇弈瞥了一眼:“哦,這個沒送錯,這是我的信。”
桑覓皺眉,愣神中險些扎到了自己的手。
“我認識你的名字,我不笨……”
謝擇弈放下信封,將她手中的針線,小心翼翼地拿開:“我知道覓兒識字。”
“……”
“棋徽,我叫謝棋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