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嗎?”
“大概,是吧。”
謝擇弈對死亡,似乎總是感到一種無力。
兩個人又往裡走了一會兒。
一白髮蒼蒼的老頭,忽然謹小慎微地靠了過來,對著兩人招手,又保持著好幾尺的距離。
他們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老頭扯了扯泛黃的棉布,擋住自己半張臉,遮著口鼻,輕聲道:“二位,不要到處亂問了。”
桑覓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誰呀?”
老頭回道:“老頭子我姓鄧,二位,叫我鄧老頭就好。”
“在下謝擇弈,大理寺來的。”
謝擇弈並沒有再介紹桑覓,反正她如今的裝束,這些人大約會預設,她是京中某個小女官。
鄧老頭略顯驚訝。
“那你就是,小八說的那個謝大人?”
“呃,”謝擇弈停了停,回道,“目下、嚴格來說,仍是大理寺少卿。”
鄧老頭眯縫的眼睛睜到了最大,詫異不已,當即便躬身拜了拜:“謝、謝大人……”
謝擇弈上前,扶了扶他瘦弱的手臂。
“老先生不必多禮,敢問老先生,知道苗小玉如今在哪裡嗎?”
鄧老頭惶恐不已,不願靠他們太近。
繼而,他長嘆一聲,徐徐解釋到,自己自小便長在苗合莊,如今苗合莊遭難,他實在心痛,年事雖高,卻願為苗合莊盡一份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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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至今,他一直在東邊,幫著這些染了天花的病人,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苗小玉,與他情況,大差不差。
神奇之處在於,送到東邊的這些人中,同苗小玉過從甚密的那一批,始終沒有染上天花。如今東邊幾乎每天都在死人,官府送來的草藥,根本沒有什麼效果,染病的怕死,未染病的想離開這邊與家人團聚,不知不覺間,眾人便將矛頭指向了苗小玉。
“大家都說,小玉是妖怪!”
“殺了妖怪,便能祛瘟,所有人都會好起來……在這種想法驅使之下,那些得過小玉幫助的人,也信以為真,要將她燒死……”
鄧老頭見他們將小玉抓了起來。
兩日後,便舉行祛瘟祭祀禮。
屆時,十四歲的苗小玉會被燒死。
於是鄧老頭便隔著浚溪,用竹筒傳信給西邊的苗英,讓她去報官求援。
沒想到,苗英當真能找來人。
“對了,大人,英姑呢?”
謝擇弈回道:“我給了錢讓她換身行頭,她眼下應當在路上,我們有良馬,自是比她快許多。”
鄧老頭會意,點了點頭:“謝大人,你真是好人啊,這種時候,還能親自來到這裡……我孫子小八,大家都叫他鄧小八,他曾在京裡替人幹過私鏢活,小八他常說起大人你,他說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不同,你是有心懷天下、恪守公道法理的真君子,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無辜之人被殺害……”
“呃。”
謝擇弈被他說得一陣心虛。
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他哪裡是什麼守公道法理的正人君子。
他自私得不得了。
謝擇弈抿了抿唇,轉開話頭:“煩請老先生帶我們去看看,最先爆發病情的那戶人家吧。”
:()我的夫君白天審案,我在夜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