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裡人也都知道,許灼性格很古怪,從來不拿自己相貌招蜂引蝶勾搭姑娘,甚至還經常避開人,不少人上門說媒也都拒了。
倒是許新,稍微有點狗樣就跟狗一樣到處撩姑娘。
村裡人很多都說,許新是返祖了。
那啥,和地中海老流氓一個樣。
村裡人多眼雜,雖然眼界和文化都有限制,也容易見風使舵,以訛傳訛,可都不像那種小說裡的無腦土鱉會亂來。
有些事表面不說,或者表面說說,也都是人情世故。
其實心裡哪能不知道。
就像那些考完試說自己砸了結果成績公佈是第一的損色兒,那就是典型。
你問人家為什麼來騙,來偷,來欺負老同志,老實人。
人家會說,這不是怕考得不好的同學心理負擔重嘛,是為了別的同學好。
華夏人是這樣的,嘴上人情心中理,肚腸彎繞裝著法。
許若谷回去後又要睡覺。
許灼苦口婆心勸她這樣不好,醒來胃會反酸,而且也容易變胖。
然後自詡幽默地把她拎起來。
許若谷問他想幹嘛,他笑嘻嘻說完醒來重新睡後,就被打了。
“我是真為你好,你看你都有雙下巴了……”
許灼沒說“胖”字,就是作了善意的提醒。
雖然這年頭人都是以胖為美的,因為越窮越瘦。
胖不是胖,是富裕。
可許灼不說還好,一說差點沒被打死。
無奈,他也只能自己作圖,然後和萬芸打了個招呼後,就出去送圖紙。
三份圖紙。
一份古樓,一份雙橋菜市場。
最後一份是關於雙橋河如何拓寬,如何修堤岸,如何設立碼頭和倉庫的建議書和圖紙,這也是為了菜市場的以後考慮。
但他弄完碼頭和堤岸後就發現,這件事有難度。
原來堤岸看似只要用石頭,這河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清理過。
畢竟是從運河裡直接分出來的,想要清理得先築造堤壩抽水。
不清理的話,這底下全都是淤泥,根本無法修築。
清理後才知道河多深,才能築底。
而按照十七號兩米高牆來算河邊水深,那入村河段的河長就有三百多米,兩岸加起來就是六百米,兩米寬就是一千兩百平。
出村河段就更別說了,穿過田野的雙橋河長有兩千米左右。
這要修下來,還不如拆掉整條巷子給所有人蓋磚瓦房合算。
所以許灼思考過後給的建議是,村內的段落石頭築堤,村外段落打碳化木樁和種樹,來鞏固水土。
順便沿河修一條水泥路和河灘。
這既方便農民來往,又方便船民下來。
到時候這塊地方肯定是需要專人來管理的,免得造成水路擁堵。
他抱著三份東西騎上腳踏車,往村委跑。
遞交後說明了一下,又回答了全為民一些尖銳問題後便趕了回來。
離開前,全為民還問了他一個簡單問題。
“聽說你還收花生?”
全為民穿著工字背心,躺在椅子上吹著電風扇,抽著旱菸問道。
旁邊兢兢業業累如老狗的村委主任張志強,抬起頭來看著。
那樣子,彷彿是伴君如伴虎般,就怕這“火雲邪神”下一瞬就要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