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清點結束,除了藏劍閣那青年弟子送來的這塊鳳棲木還算有些許價值外,其他的儲物袋中不過是些許閒碎雜物。
便是換算成靈石,也不過幾顆極品靈石的程度,全被扔去填充寶庫,入不得眼。
而得到了鳳棲木的茗血姬如獲珍寶,似乎已經想好了要利用這一塊兒木頭來做什麼。
隨著茗血姬離開了大殿,韓陌站在大殿之前,看著緩緩升起的月亮,輕出一口氣。
今日在大殿中,無論是玉城劍宗,還是想要從自己身上尋找到上古傳承的龍惴,二者前來的目的都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但偏生好巧不巧韓陌用幾句真話,便說了個假事出來,將這場針對化解。
至於玄一宗,如今的玄一宗恩怨已經徹底了結,於清死在了龍惴的手中,青陽子也沒能逃離茗血姬的追殺,自此再無瓜葛,和玄一宗兩不相欠。
神心宗也算立足在了東州,立足在了乾元王朝,成了個實實在在的修行宗門,而韓陌作為神心宗的創始人,此時卻覺心中有些許惆悵。
在沒有達到如此高度之前,韓陌心想的報復,是要讓玄一宗萬劫不復,但當真正掌握了堪稱天塹一般差距的實力後,韓陌這才明白,天元山不過一隅之地。
玄一宗中於清和青陽子的性命,於龍惴這樣的存在而言,無足輕重,是死是活怎樣都好。
而龍惴也不過分神期修士,甚至還比不得韓陌這個合體期的強者。
正是如此,韓陌還何須在意?
如此思索著,看著明月高懸,韓陌輕笑搖頭。
是非對錯,恩怨糾葛,今日之後,一筆勾銷。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韓陌的身側。
似乎早就已經在此,又似乎剛剛才來到。
當韓陌察覺到此人之時,二人之間的距離甚至不足半尺。
“今日你的表現倒是不錯嘛。”
那人緩緩開口,聲音男女難辨,老少難分。
韓陌望向來人,心下警鐘大作,神胎運轉,神曦油然而生,運轉在體表,頃刻之間便要出手應對。
而來人不慌不忙,手掌搭在了韓陌的肩膀上,剎那間,一股沉穩的威壓如若山嶽一般壓了過來。
韓陌只覺一時氣短,轉瞬間只覺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的脊背上一般,便是神胎都運轉不起,神曦滯澀,如若陷入泥濘。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啊,你雖然是合體的境界,但卻沒有掌握關於合體的任何規則。”
來人嘖嘖稱奇,收起了威壓,攤手道:“別擔心,我並無惡意。”
此時,韓陌才得以喘息打量眼前來人。
這是一個渾身隱藏在黑袍之下的矮小身形,和那龍惴的打扮模樣有著幾分相似。
但在月色之下,來人卻並未遮遮掩掩,而是直面韓陌露出了黑袍下的臉龐,但這臉上卻蒙著一層黃銅假面,那假面的制式相當簡單,一個皺眉的哭臉,活靈活現。
從面具之後傳出的聲音無法辨別來人的身份,但韓陌卻知曉,眼前的這人,是魔宗的使者!
和整個八荒為敵,和整個正道為敵,天下邪門歪道的聖地,魔宗。
眼前的這人是當之無愧的合體期強者,是韓陌在此間大陸之上,見到的第一個合體期強者!
“自我介紹一下,魔宗聖使,催命符。”
催命符拍了拍胸膛,如此說著。
韓陌輕咳一聲,回應道:“神心宗宗主,韓陌。”
“我今日前來,是代替了離水淵那蠢貨,離水淵的恩怨你且放一放,那公孫宿已經付出了代價,今日前來,是奉魔主之命。”
此言一出,韓陌頓時一愣。
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