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燙傷柳葉,西廂的尖叫聲和哭喊聲都傳到了主屋裡。
主屋內,溫獻正難得的陪著柳菊香和兩個女兒用餐,聞聲他不耐的把湯匙摔進粥碗裡:“怎麼回事?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
柳菊香強忍著笑,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擺擺手吩咐道:“來人,去看看西廂那邊怎麼了?”
還未等派出去人走出去,品蘭就急急忙忙走過來:“稟告老爺、夫人,秋姨娘不知怎的發起瘋,把桌上的熱湯潑了她屋裡頭那柳葉一臉。”
“什麼!燙傷嚴重嗎?可有請大夫?”這件事可在柳菊香的意料之外,看來那秋姨娘真的是瘋了。
“現在秋姨娘那邊的醫女正在為柳葉療傷。”
溫獻咬緊牙關,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衝到了西廂房去問罪。
柳菊香在後面假裝著急的喊著:“老爺,老爺,您可別嚇到秋姨娘……”
等溫獻身影轉出了門口,她才悄悄彎起嘴角,心中簡直要樂開了花,“秋姨娘等著瞧。”
飯桌上的溫若瑩好奇看著周圍人的動作,包括母親那抹瘮人的笑,她雖不理解,但還是默默低下了頭,全當沒看見。
西廂內,被燙傷的柳葉早就被抬走治傷,屋內只剩挺著大肚子喘著粗氣的秋姨娘,和一臉委屈低頭站在一旁的丫鬟柳枝。
溫獻氣沖沖的走進來,對著秋姨娘就是劈頭蓋臉的指責:“你是不是瘋了,為何無故傷人?”
秋姨娘看到他心裡先是欣喜,後來見那人進來第一句就是責怪,便委屈的落了淚。
“老爺,你怎知我是無故傷人,明明是那婢子頂撞我在先。”
清麗的女子眼淚汪汪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要放在以前溫獻他可能會把她攬進懷裡耐心的安慰,可如今……想到她家那糟心的弟妹他就頭疼欲裂。
溫獻強忍住心裡的火,看了看他圓滾滾的肚子說道:“再沒有下次,你好生養胎,不許胡鬧。”
說罷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秋姨娘看著那人冷漠的背影,想起初識時那人帶著溫和笑意的俊顏一陣心痛。
好在一低頭看到了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她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聲道:“還好娘還有你,你一定要爭氣,一定要是個哥兒。”
柳枝低著頭聽到秋姨娘的低喃,心裡不知是該可憐她還是應該討厭她,畢竟攤上了那樣的弟妹,自己處境如何她還不自知。
侯府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的過,眼看再有兩日就要過年,偏偏這時侯府就出了事。
直從秋姨娘那日朝柳葉潑了熱湯後,柳菊香便把品蘭調到西廂專門照顧秋姨娘直到生產,柳菊香什麼意思秋姨娘當然明白,無非就是派個人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今日秋姨娘起了個大早,一睜眼看著天還未亮,她感覺有些心慌但又不想叫品蘭她們監視著她,便獨自起身打算到門口去透透氣,好在守夜的柳枝睡的足夠死。
她慢慢挪到門口站立,冬日凜冽的寒風穿過門縫擠進屋內,把她冰的打了個激靈,雖說她是被禁了足,但門口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看管著,這般冷的清晨,估計那看門的老媽媽還未從被窩裡爬起來呢。
她想了想終究是沒敢推門踏出屋外,不是因為懼了這禁足令,而是怕外面溼滑的地面傷了她腹中的胎兒,她可容不得這孩子有半點閃失。
在門口站立良久突然聽外頭傳來幾個丫鬟婆子說話的聲音。
“這天兒真冷啊,品蘭姑娘辛苦,這麼早就要起來伺候那位,不過等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
品蘭是聰明姑娘,說話從不落人口實,只是笑笑回道:“都是應該的,夫人派我過來,我自當盡心盡力的照顧。”
那婆子一臉堆笑:“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