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雷電交加,暴雨傾盆,京都城的天空彷彿被雷電震得裂開了無數道口子,雨水像瀑布一般無情的拍打這片土地。
暴雨一連下了三天,京都城中地勢低窪的地方早已被雨水覆蓋,人走進去直接被沒了半個身子,就連院內平時精心侍奉的花草也被暴雨打的七零八落飄散在水中。
京都城內的百姓們家家戶戶、男女老少都在門口或拿著木盆、或拿著葫蘆瓢齊心合力的往門外舀水,一邊舀水一邊紛紛祈求老天停止這場災難。
如今外面洪水高漲人們行動不便,只能等路面積水慢慢退去。
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如今雨勢一小,就有敬業的線人在洪水中划著大木盆一路飄到威遠侯府的小門來給江添報訊息。
江添得了訊息,一路從前院趟著水,走到心安園。
“侯爺,那嚼大小姐舌根的人有訊息了。”
溫策把正在書房在書房擺弄著一隻信鴿,聞言抬起頭來:“嗯,說吧。”
“那胖子的爹是通政司的馬參議,雖然和姚家一樣都是正五品的官職,但是因為姚家和那馬參議的頂頭上司李通政使有姻親關係,所以姓馬這胖子沒少巴結那姓姚的。”
江添抿了抿嘴又道:“兩人又都是愛拈花惹草的浪蕩性子,經常結伴偷偷去煙花柳巷,還都是從後門偷偷進去的,尤其是那姓姚的生怕被他夫人娉婷郡主發現什麼端倪,每次出去都找人打掩護。”
“而且那姓姚的很怕那娉婷郡主,因為那娉婷郡主天生力大無窮,打起人來能把人掄飛出去,嘖嘖。”
江添說著抱了抱自己的手臂搓了搓,一臉的害怕。
溫策聽了後半段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在哪打聽的,還怪仔細的,連從後門進的都瞭如指掌。”
“那當然了,我辦事侯爺放心,要不是這幾天雨太大,報信的人家被淹了出不去屋,這訊息來的還能再早幾天呢!”
溫策眼神越過窗子看了眼外面的天氣:“去賬房支點銀子,人家趟水過來的遞訊息也不容易。”
江添點點頭:“是,侯爺。”
溫策眼神漸漸飄遠,盯著外面明明是白天卻如傍晚一般陰沉的天和密聚的烏雲嘆道:“唉,這雨不知要下到何時。”
心安園屋內,地面被洇溼連帶著床幔和被褥都帶著潮氣。
溫理禮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聊的拿起了平時不屑去玩的九連環,“嘩啦啦”的擺弄著。
櫻桃也是個愛鬧的性格,如今她們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早就憋瘋了,不由的抱怨道:“小姐,這破雨得下到什麼時候啊?”
溫理禮手中解著九連環的手頓了一下:“大概還要再下兩天吧,不過應當不會再下那麼大了!”
櫻桃知道自家小姐看天氣一絕,八九不離十的準,她立馬抱頭苦叫。
“還下兩天?那今年是不是吃不到好吃的菜了,米麵也會價錢也會瘋漲吧,到時災民也會多起來,咱京都城就該亂套了。”
溫理禮盯著手中的九連環,嘆了口氣:“天災人禍,躲不過的。”
櫻桃苦著張臉低聲嘟囔著:“怎麼老天爺說翻臉就翻臉,這雨下的都要提前入秋了……”
溫理禮在心中暗想,這可是天災,這世上沒人能擰的過天,生靈對於自然和天地是渺小的,面對這種災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也一樣。
溫理禮情緒有點低落,她本來以為她來到這裡可以笑看人間百態,是她太天真了……
外面雨勢漸小,但路上積水卻遲遲未降。
朝中大臣們紛紛輕裝上陣,淌著沒過腰的水艱難的走著去上朝。
這場暴雨的受災面很廣,除了京都城外連京都城附近的幾個州也受災嚴重。
皇帝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