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計程車兵們即使身上帶著傷也豪爽的舉碗暢飲,飲酒間提起今日的戰事似乎還有些餘怒未消。
一位胳膊上纏了紗布計程車兵猛灌了一口烈酒,氣憤的對著周圍人道:“呸!月國那幫雜碎就愛背地裡玩陰的,還好老子命大不然真的折在今天了。”
他身旁一位額頭包紮處洇處血跡計程車兵情緒則有些低落:“下一次我們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嗎?今日咱們死了好多人。”
說著他痛苦的捂住臉並低下了頭,人們只能從他不斷起伏的肩膀上看出他的哀傷和恐懼。
他身邊一位壯實計程車兵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氣氛就是久久的沉默。
趙大寶看著周圍沉重的氣氛有些不屑的哼一了一聲:“要論死傷還是月國雜碎們死的多,咱大景男兒豈會怕了他們那群小人,殺一個回本,殺兩個就是賺,既然不當逃兵,那就拼了命和他們幹!”
說罷他豪邁的舉起一碗烈酒仰頭倒進了嘴裡。
“對,趙大哥說的對,既來之則安之,咱大景男兒最是有血性,今日他月國在我們邊關的鎮子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趕明兒真的讓他們攻進來咱大景的百姓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對!說的對!殺他孃的,一幫畜生。”
“殺!……”
趙大寶看著周圍的氣氛不再沉悶,於是把目光轉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歸。
“許老弟,看不出來你長得文文弱弱的竟然這麼厲害,我這個常年在山裡打獵的粗人都自愧不如,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圍有好奇的開始起鬨問著:“多少個?多少個?”
“許大哥他今日得殺了有十幾個吧,我剛剛聽見頭兒還誇他了,說他第一次上戰場就能這般驍勇,若是真的能一直立功,那將來可是前途無量。”
一位抱著酒罈年齡稍小計程車兵走過來樂呵呵的說道,看著許歸面前的空酒碗忙幫他把酒倒滿。
許歸聞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看著怎麼也擦不乾淨的甲冑和手心,他有些茫然的說道:“其實我不想殺人,可是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來殺我,原來這就戰場,真是恐怖如斯,人命在這裡竟然如地裡的韭菜一般。”
趙大寶見他情緒不對勁,忙走上前攬住他的肩膀:“第一次上戰場都這樣,我那時候眼看著一人在我面前被劈成兩半兒,不瞞你們說,我那時候褲子都他的孃的溼透了,那場面可太嚇人了,後來有一段時間只要晚上在營帳裡面一合上眼,眼前就都是那畫面兒。”
他說起這話來嗓門極大,一點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直把周圍十幾位士兵逗得紛紛拍著大腿笑他:“哈哈哈,趙大寶原來你也有被嚇到尿褲子的時候啊?”
趙大寶不理會周圍取笑他的聲音,繼續用寬厚的手掌拍了拍許歸的肩膀。
“許老弟,你可不能對月國那幫雜種心軟,那幫人可都不是善茬,你若這次在戰場上放過他們,下一次你父母家人就可能遭了他們的毒手。”
許歸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趙大哥,可他們的生命畢竟終結了我的手上,我只是心裡有些難受。”
一位身材高大計程車兵聞言不贊同道:“許大哥,你若是從小長在這西原邊關就不會再對他們有這種悲憫的心思,我只恨戰場上區區幾刀就了結了他們,讓他們死的太痛快,我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再碾成泥丟到土裡去當肥料。”
許歸聽了這些話有些意外的看了那人一眼,只見那人身量極高,膚色黝黑,五官深邃一看就是西原這邊土生土長的人。
趙大寶見許歸有些迷茫於是解釋道:“阿銀他的姐姐就是慘死於月國人之手,所以他才參軍想要為姐姐報仇……”
溫理禮就那樣越過篝火站在他們對面,他們的話她全都仔細聽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