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上幾日京都城內的各監所、軍隊、衛所等都接到了陛下口諭。
無論品級、無論官職,所有人但凡在身邊發現可疑之人,無論是誰都可自行告發,若最後證實對方確為內奸便可賞白銀千兩及十畝良田,但若是公報私仇或渾說假話者則一律按欺君之罪論處。
此訊息一傳出,別說皇宮內就連京都城中的文武百官都開始規規矩矩做事,下了朝也不敢再去些樂坊、酒館等人多眼雜的地方,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人誤會,萬一再扯到陛下那裡去,到時候就算是白的也得變成花的。
還有部分人最近眼睛緊緊盯住身邊的同僚,恨不得如孫大聖那般長出一雙“火眼金睛”,若真能讓他們發現一個奸細,那可是發了筆大財。
不說別的,單看宮裡太監們怕是一輩子的月銀也賺不上一千兩白銀,更別說還有良田十畝,若真有了這些賞賜等出了宮以後,不僅吃喝不愁還能過的非常富足,因此大家都卯足了勁兒想發現點什麼,好讓這天大的好事砸到自己的頭上。
乾清宮書房中,靖德帝聽著韓進和溫策他們對這幾日的周圍軍營中的盤查滿意的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轉了轉手中的茶杯,笑眯眯的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個平日裡只想著混日子的都開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些內奸、逆賊就算是長了翅膀的鳥兒也逃不出朕的成千上萬雙眼睛。”
李福全嘿嘿一笑:“可不是,有了銀子什麼都好辦,咱監所現在有人出恭後頭都得有幾人跟著。”
靖德帝聞言皺了皺眉。
一旁久久未語的蘭廠公根本不敢像想象一個太監出恭,後面還要跟著幾個太監專門去監視別人的出恭的景象,不禁有些嫌棄的說道:“李公公,您這話也太糙了些。”
李福全看了看龍椅上靖德帝半端著茶杯的手以及微皺的眉頭,不禁抬起右手狠狠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
“哎呦,陛下老奴該死、老奴該死,竟然當著陛下的面講這等腌臢事兒……”
靖德帝閉了閉眼,懶得看李福全出洋相,只擺了擺手:“行了,無事便就都退下吧。”
“韓指揮使和威遠侯留步,鳥形紋案之事還要繼續追查下去,一有線索就立即稟報給朕,朕不信他們還能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是,陛下。”
……
任憑朝堂上的風浪再大也刮不到威遠侯府裡,此時梅香苑內,溫理禮趴在貴妃榻上把自己要開酒樓的的打算細緻的講給了她祖母聽,畢竟她祖母可是大景的商業女強人,衣食住行每一樣都有研究,這做生意向她取經準沒錯。
太夫人耐心的聽著自己的寶貝孫女的新奇點子,一點沒有因為她是一個四歲的娃娃而敷衍糊弄與她。
“我們理禮如果要開酒樓的話就開在離皇城越近越好,這裡的人們上到達官顯貴下到商賈百姓都不差銀子,且就愛花銀子買些新鮮物兒,平時普通的菜都已經吃膩了,對於你那些新鮮的菜品肯定不會吝嗇。”
溫理禮表示贊同的點點頭:“但是孃親說城西和城南都有咱家的生意,如果我想開酒樓的話就只能開在城北或者城東,我打算等我的腳好了就去街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面。”
太夫人聞言笑了笑,捏了捏她胖嘟嘟的小臉蛋兒:“哪那麼麻煩?等祖母派人去跑一趟幫你先去看看有合適的就留下來就成,就算不做酒樓也可以先留著等以後再謀劃著做點別的什麼。”
“不過城東那邊開酒樓不合適,那邊有一家百年老字號的迎客樓,還有當今貴妃娘娘她孃家的生意薈萃閣,而且城東人少,咱們沒必要再開一家酒樓和他們搶生意。”
溫理禮眨巴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認真的盯著祖母,在內心感嘆,祖母說的這些她都還沒來的及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