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很大,定西王一行人早早出發,直到傍晚城門將閉前才匆忙趕到京都城。
眼見太陽馬上要西沉,一到城內,蕭深就打算帶著隨行的眾人先一起安頓到定西王府。
說起來他也已有幾年未曾回京了,他那定西王府大門朝哪開他都快不記得了。
他們這支隊伍一進到城內,便吸引了街上百姓與商戶的注意,紛紛躲身避讓開來。
都紛紛在談論著:“哎呦,這麼大陣仗這是哪位王爺啊?”
有眼尖的人憑著馬車上標記,認出了來人是誰,頓時激動道:“哎!你們快看那馬車上的標記,那是定西王的馬車,是定西王回來了!”
聽聞這話,周遭的百姓都紛紛激動起來。
“竟是定西王,我今日竟如此有幸,遇見定西王大駕回京。”
“原來是定西王,可惜他坐著馬車,不能叫咱們一睹這西戰神的真容了。”
一些仰慕蕭深的百姓,對他是滿口滿心的讚揚。
“可不是,西邊能如此太平,可多虧了有定西王鎮守。”
“對,咱有定西王在還擔心什麼月國宵小,區區月國還不是成了定西王的手下敗將。”
……
跟在馬車旁的柳一把周遭百姓的讚揚全部聽到了耳中,等漸漸遠離了人群以後,才對著馬車內一臉驚喜的說道。
“王爺,想不到您如今在京中竟有如此威望,京都城的百姓們很是仰慕您呢。”
馬車內的蕭深聞言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什麼仰慕,那些所謂的光鮮與傳奇不都是那些茶樓裡的說書先生添油加醋的胡亂編造的嗎?我哪有那麼神,我若是真有那麼神就好了……”
柳一聽見馬車內自家王爺越來越小的聲音,而且看著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頭。
其實剛剛那些百姓們對他的讚揚,蕭深都聽到了,他自幼習武耳力自是不錯。
可當他耳邊傳來一聲聲的誇讚和景仰時,他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反而覺得很羞愧,羞愧自己是個惡劣的賭徒,是個拿人性命做賭注的惡人。
許歸如此、西光如此……
他嘆息一聲,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不過好在他的心思沒有白費,皇兄終於如願坐穩了這大景的江山。
馬車“嗒嗒”的走在青石板路上。
因為天色漸暗,周遭的攤販早已收攤回家,只剩下挑著扁擔的販夫們,還在沿街叫賣著。
“白米糕嘞,熱乎的白米糕,還剩最後兩份,賣完就回家了啊!”
“白米糕、白米糕……”
許歸本來呆呆的靠在馬車壁上坐著,突然聽到賣白米糕的聲音猛的轉過身,動作麻利的掀起了窗紗,並把頭探了出去。
一直在低頭想事的蕭深被許歸突如其來的大的動作嚇了一跳,忙起身拉住了想往窗外跳的許歸。
“你給我站住,這馬車還動著呢,你就敢往下跳,不要命了?”
說著手上一用力把半掛在窗邊的許歸又強拽了回來。
“你給我回來,嘶,長得這麼瘦怎麼力氣那麼大?跟頭活驢子似的。”
許歸沒能如願跳出窗外,聽見那叫賣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便有些急躁的又發起了脾氣,死命的想掙脫蕭深的手。
眼見著蕭深就要拉不住他了。
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叫賣:“白米糕、好吃的白米糕……”
蕭深剛剛在想事情,還沒仔細聽,這會他倒是知道許歸為何非要鬧著出去了,原來他是想吃東西了。
於是他忙把許歸推到一邊,掀起窗紗對前面的柳一吩咐道:“柳一,到後面那個賣白米糕的商販那裡買份白米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