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如影隨形的孤獨感。
不過,“交友”這種事,也能算做“天賦”嗎?
如果他許願想要這樣的天賦,並且真正靈驗了,那這天賦是改變了他的性格,還是讓別人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呢?
德斯蒙特對這些問題的答案都一無所知,所以沉默了半響,沒有回答。
沒有達到預期的回應,馬戲團整體停滯了一會,像是顯示屏出了問題的時候,就像短暫的卡殼那樣。接著,他們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了靈動的亮光,比之前僵硬的熱情要鮮活不少。
“你不想要一份令人羨豔的天賦嗎?”沙啞的聲音說,“真有意思……你是怎麼知道,不該回答這個問題的?”
幾個相貌外表不同的人,不僅同一時間變了相似的神情,連發出的聲音都變得一模一樣起來,這場景只能用“詭異”一詞來形容。
德斯蒙特不明所以,但也意識到,他的夢境可能出現了一些差錯。
說到底,就算他對馬戲團印象深刻,真的會在當天夢裡就夢見這幾個人,還和他玩問答遊戲嗎?
這異樣激起了他的警惕之心,讓德斯蒙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對方的問題——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不過是對之前的問題沒有興趣,思考了一陣也不知怎麼回答罷了。
相比起這個,他還是想把主動權捏在自己的手裡,“你是怎麼來到我的夢裡的?是用了魔法,還是說,這是你的超能力?”
這兩者的區別,在於前者是屬於有天賦的人——如果狠得下心供上祭品,凡人也可以——就能學習的技能,而後者,則是“出生”時就自帶的本能。
“你確定,這裡是你的夢境?”神秘的客人笑了一聲,在它的操控之下,幾個人類的形象像飛沙一樣褪去,燈光明亮的舞臺上,只剩下了德斯蒙特一個人。
迎著四面八方打來的強光,德斯蒙特下意識地抬手遮擋,耳朵裡,突然聽到了一陣接一陣的喧鬧聲。
舞臺上雖然沒了表演的人影,但觀眾臺上,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們的數量甚至比白天演出時的更多,每一個位置,都被佔據了,不留一點空隙。
因為揹著光,他們的面孔只有成片成片的陰影,叫人根本看不清絲毫的細節。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強烈的光源,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投影在牆上的影子那樣清晰。
無一例外地,他們都在歡呼雀躍,手臂揮舞的速度和尖利的喊聲比在酒吧裡,看足球賽的粉絲們還要興奮。
透過這狂熱的反應,德斯蒙特知道,他們在期待一場史無前例的、精彩絕倫的表演……
他們……在期待他的表演?
在這個一眼就可以看到邊界的臺子上,德斯蒙特適應了強光,扭頭看了看,確認只有他一個人、一個活物的存在。
少年的心裡充滿了困惑,還有一點點的無措:他根本不會什麼才藝表演啊!怎麼就被趕鴨子上架了呢?
難道要給他們現場表演一個速寫,或者是背誦《格陵蘭島異聞紀事》嗎?會不會太浪費時間了,而且也沒有什麼表演性……
啊,不對,他的重點好像錯了。
在他糾結著的時候,見過一面的美女馴獸師推著一個巨大的、被黑布遮住的箱子走上了舞臺。
她穿著和之前不一樣的衣服,面上的表情也很平靜,顯得更加的素淡和低調,像是在無聲地說:我不是主角,不要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觀眾們”的掌聲更加熱烈,德斯蒙特也逐漸看清了他們的模樣——平面的臉龐上,隨意用鮮紅的顏料勾畫上了五官的形狀,其審美似乎比三歲孩童的水準還要不如。
最惡趣味的是,他們的創造者給其中幾個點綴上了淚滴的形狀,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