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與其他歡樂的觀眾格格不入,像極了每個團體中,那些不合群的個體。
德斯蒙特對其中的諷刺意味不甚在意,只是漫不經心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推車上面。
這神秘人特地找上他,肯定有它的目的在。或許是想讓他做些什麼,又或許是想得到些什麼。總之,只要知道對方的意圖,自然就有商量的餘地。
甚至於,如果它只是想害人,偏偏不巧挑上了他,那他也可以想想逃脫的辦法。不管怎樣,都比現在滿頭霧水的要好。
“唰”的一聲舞臺音效,那厚重的黑布被馴獸師纖細的手臂戲劇性地揭開,劃過一道跨越舞臺的拋物線,落在了邊角。
沒有一個觀眾注意到了她非同尋常的力氣,只是根據安排,將視線凝聚在了展露真身的箱子上。
這箱子通體由堅硬的玻璃打造,透明的材質提供了絕佳的視野,讓裡面晃動的水波都能夠明顯地被看見。
靜置的水不會產生這樣劇烈的水紋,但在裡面飼養了一批食人魚的話,情況就大相徑庭了。
德斯蒙特湊近細看,這些魚的體型不大,腹部為鮮紅色,牙齒尖利,上下交錯的分佈著。它們的聽力很敏銳,注意到新鮮的活人在旁邊,更是齊齊湧過來,用身體撞擊著看不見的牆壁。
周遭的歡呼聲愈加強烈,德斯蒙特彷彿來到了一個祭祀的現場,而他,正是被選中的祭品。
隨著食人魚群的遊動,被掀起的水波搖搖晃晃,從開口處灑下來,濺在鋪了厚實紅毯的舞臺上,滲透進去,留下深色的印記。
這樣巨大的“魚缸”,開口又在上方,普通人是沒辦法直接進去的——當然,也沒幾個人想進去體驗一把去世套餐。
馴獸師小姐提前想到了這一點,體貼地又從場外的黑暗裡,推進來一個梯子,搭在玻璃箱外,高度正正好好。
德斯蒙特不知所謂,他只在雜誌上看過一點馬戲團相關的資訊,但很不全面。像這樣危險的、在當時只有少部分大城市才有的新奇表演,他一概不知。
不過,從馴獸師的準備來看,他也隱隱猜到,他們是想讓他爬上梯子,然後跳進水裡面去。
“……”所以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純粹自/殺嗎?
德斯蒙特想不通這一點,卻見萬能的馴獸師又掏出一副厚實的手銬,向觀眾們展示了一圈它的牢靠性之後,就要往他的手上戴。
大概是為了防止客人不配合,在她的身邊,還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兩個黑漆漆的人影,帶著邪惡又駭人的氣息。
這個時候,舞臺下的觀眾們也依然一副和樂的模樣,驚喜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其中夾雜著幾聲怪異的抽泣——來自於那幾個被孤立出來的哭臉人影。
哇,它還真會自娛自樂。德斯蒙特看著眼前的景象,對幕後的神秘人如此評價道。
這些玩意,本來就是它幻化出來的而已吧?居然還精細地設定了這麼多個劇情小節點……
黑髮的少年不知道,他的這番想法,其實只堪堪對了一半。
瑞恩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了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