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瞧瞧你這副狼狽無用的模樣。”
一個陰森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的聲音,在遲阮阮腦海中炸響,帶著濃濃的鄙夷和不耐,“我當初就說過,遲夭離開天音宗,被動的便會變成你,你還真當這些人會傻乎乎的被你拿捏一輩子?”
遲阮阮身子猛地一僵,臉上滿是驚恐與掙扎之色,額頭汗珠滾落,“你……你這騙子,當初是你說的,天音宗上下不過是一盤散沙,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做,挑起事端,就能穩居高位,讓所有人都圍著我轉,可如今……遲夭一離開,他們就這樣對我,你又如此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滿心憤怒,就對體內這股神秘莫測的力量畏懼至極。
“你放心,天音宗得天賜福祉,不會輕易就被你這黃毛丫頭攪翻天的,”那聲音冷笑著,透著洞悉一切的傲慢,“雖說如今靈魚失蹤,遲陵看似亂了陣腳,但他很快便會發現,這些福祉跟那魚根本沒有半點關係,況且,他這個人精著呢,就這幾年來,整座天音山都被靈氣覆蓋,尤其是這後山,看似普通,實則他早就耗費了大量精力在那靈谷之中佈下了陣法,鎖住靈氣穩固根基,他對你態度轉變,無非是因為遲夭回來的這一年來,你在他眼中太完美了,如今犯了錯,他自然是要生氣的。”
遲阮阮聽到這話,默默看向了前院的方向,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有些絕望,“那……那我該怎麼辦?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先是提議捕靈魚救那些弟子,後又偷了爹爹的法器破了禁制,如今卻落得這般被人厭棄孤立無援的下場,要是被爹爹他們發現我勾結魔族,我就更死定了……”
“莫慌,這天音宗,沒人會發現我的存在,只不過,你需得躲著那褚介走,若是讓他發現了,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如今不過是小波折,你這些師兄掀不起什麼浪來,別把精力放在他們身上。”
“你且仔細聽好,明日去靈植園,院子西北角有塊奇石,看似普通,實則是法陣樞紐,以你靈力,注入魔族暗印,能悄然鬆動陣法,屆時靈植衰敗更快,氣運自會外流,而在此之前,你得把周圍的人全部屏退,否則這氣運怕是到不了你身上。”
“等天音宗的氣運盡歸你手,你自會變得更強,去上界是遲早之事,到那時,便再無人敢輕慢你。”
那魔族循循善誘,字字透著算計。
遲阮阮皺起眉頭,“若是天音宗氣運流失,靈氣也會跟著流失?”
魔族沉默了半晌:“這是自然,不過你也無需擔心,待這氣運到你身上,你走到哪裡,這福祉,便會在哪裡。”
“你究竟為何要幫我這麼多?你到底是誰?”遲阮阮聽著他的聲音,只覺得心裡直發毛,卻又不敢違抗。
“哈哈哈哈哈,你只需知道,世上誰都有可能害你,但我不會害你便是,按照我說的做,否則,等待你的更將是萬丈深淵,只有你自己變強,才能重新制定這世界的規則——”
那魔族放聲大笑,說完後便銷聲匿跡,無處可尋。
遲阮阮出了一身冷汗,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那遠遠散發著微光的長老院,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而這邊的遲陵,強壓著心頭的煩悶,整了整衣衫,神色凝重的朝著褚介的院子裡走去。
待行至褚介的院子前,他伸手拿過一旁弟子手中的五百年紫靈芝,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邁進院門,便瞧見褚介正躺在躺椅上,一臉不耐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見他進來,也只抬了抬眼皮,鼻腔裡輕哼一聲。
遲陵趕忙躬身行禮,賠笑道:“前輩,實在對不住,宗內出了些茬子,讓前輩久等,那銀翼靈魚無故失蹤,晚輩已經派人去尋,這是五百年的紫靈芝,還望前輩能海涵。”
褚介看也沒看那靈芝,“啪”地將茶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