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陵微微頷首,神色凝重,目光在遲阮阮身上停留片刻,終是應道:
“也好,阮阮你去瞧瞧無妨,只是切不可莽撞行事。你大師兄他們幾個沉穩些,你與他們一同前往,遇事多商量,若真探出些什麼異樣,速速回來報信,哦對了,元洲是不是已經在思過涯思過三個月了?此次你也把他一起叫上吧。”
話語間滿是關切與叮囑,他雖憂心忡忡,卻也知曉尚元洲是這三長老的徒弟,三長老本就對他罰了元洲之事頗有微詞,此刻若是不平息這些長老們的怒火,那到後面就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遲阮阮一聽,眼眸瞬間彎成月牙,重重點頭:
“爹爹放心,阮阮省得!定不會給爹爹惹麻煩的。”
說著,她便雀躍地轉身,想了想,先去了風止羽的院子。
剛一走近,便看到風止羽此刻正在院子裡與秦墨切磋,劍與劍的碰撞聲清脆不絕。
見遲阮阮急急忙忙跑來,風止羽率先收了架勢,抬手拭去額頭薄汗,迎上去溫聲問道:
“阮阮,你來啦!今日何事如此著急?”
遲阮阮抓上了風止羽的衣袖,“大師兄,二師兄,隔壁鴉羽宗有人渡劫鬧出了大動靜,引發了足足八十一道天雷呢!爹爹讓阮阮和幾位師兄一起去探望一下姐姐,只是……”
風止羽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搓著手嚷嚷道:“這麼大陣仗!那可得趕緊去瞧瞧,錯過可就虧大了……誒對了阮阮,只是什麼?”
“只是……五師兄還在生我的氣,阮阮有些不敢去找他。” 遲阮阮說著,聲音愈發低弱,腦袋也慢慢耷拉下去。
風止羽轉頭瞧見遲阮阮泫然欲泣的模樣,忙不迭收起嬉鬧神色,伸手輕拍她肩頭,溫言哄道:
“阮阮別怕,你五師兄那個人就是那樣,說不定他早就忘了,沒事,你要實在是怕的話,二師兄替你去尋他!”
秦墨卻沒跟風止羽一樣急著安慰,反而神色凝重地把風止羽攔了下來,目光沉靜如水,緩聲道:
“阮阮,既然你知道自己做得確有不妥之處。你五師兄為何生氣,你心裡是最清楚的,咱們雖是同門師兄妹,平日裡寵著你、護著你,但犯錯就得擔責,躲是躲不過去的,你自己去道歉。”
一聽這話,遲阮阮眼眶裡立刻蓄滿淚水,下唇咬得發白,求助般看向風止羽,滿心盼著他能再幫自己說幾句好話。
風止羽剛要開口打圓場,秦墨一記眼刀飛了過來,生生把他後半截話憋了回去。
秦墨就那麼站在原地,冷靜地看著遲阮阮淚眼婆娑的模樣,等她自己抬手擦完了眼淚才開口說道:“往後你下了山,若是這般小錯都不敢直面,要是遇上大風大浪可怎麼辦?我們大家沒辦法時時刻刻都護在你身旁。”
遲阮阮眼眶裡的淚水剛擦完又簌簌滾落,肩膀微微顫抖,滿心委屈卻又無從辯駁。
風止羽在旁看得心疼不已,剛想勸秦墨別太嚴苛,就見遲阮阮深吸一口氣,抬手胡亂抹了把眼淚,衝著秦墨用力點了點頭:
“大師兄,阮阮知道錯了,我這就去跟五師兄道歉。”
說罷,遲阮阮挺直脊背,邁著雖有些拖沓的步伐,朝著思過崖走去。
無人看到,她背過身去的一剎那,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風止羽咂咂嘴,看向秦墨有些不滿地埋怨道:
“你也太狠了些,阮阮都哭成那樣了,哄一鬨又能怎樣?”
秦墨卻不為所動,目光仍望著遲阮阮離去的方向,沉聲道:“長痛不如短痛,如今不嚴加教導,往後吃苦的是她。”
遲阮阮站在尚元洲思過崖前,看著近在咫尺的地方,躊躇許久,這才跺跺腳踏了進去,“五師兄?你在嗎?”
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