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抬手伸向了自己的天靈蓋,靈力微動,在一陣驚呼之下,取出了他的憶珠。
“不,你怎麼就取出憶珠了,那可是要掉修為的!沈琅,你糊塗啊!”一旁的長老驚呼道。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臉色有些慘白,卻沒停下自己的動作。
“諸位……請看。”沈琅將自己的憶珠投射在廣場之上,“十四年前,我被姜懷仁收入上清宗,成了他唯一的關門弟子,這些年,他從未拿我當他的徒弟,只把我當成炫耀的工具,牲畜,人前……我是他得意弟子,人後,我就是他洩憤的工具。”
那憶珠倒映出來的畫面裡,樁樁件件,全是姜懷仁這些年對他的種種虐待行為,從體罰到精神上的折磨,每一項都令人髮指。
廣場上的所有人看到這些場面,臉上都露出不忍和憤怒。
“這姜懷仁沒想到平日裡看著倒是人模人樣,背後竟然如此對待沈琅??”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們記不記得當初四大宗門招新大比之時,那言如風從試煉塔出來之後,他就第一時間上去,想要收人家為徒,還恬不知恥說是第二個關門弟子,我呸!那個時候沈琅剛剛輸給了言如風,他竟然絲毫不顧沈琅的感受,真是不把徒弟當人!”
“姜懷仁當真該死!這十年前,沈琅才這麼小,大雪天他竟然讓沈琅光著身子在雪地裡跪一夜,真不是人啊!!得虧沈琅堅強,不然恐怕早死了!”
憶珠裡的記憶,一幕幕重播,在最後時刻,突然漆黑一片,而後是……滿屏的血霧。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
視角微微一轉,周圍狹小昏暗,憶珠裡的孩子,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透過頭頂那一絲縫隙,與外面死不瞑目的孃親對視著。
親人們一個個在他眼前倒下,慘叫聲綿延不絕,鮮血濺滿了整個屋子。
“這……這是沈琅?”
所有人大吃一驚,見沈琅面無表情,又重新看回了憶珠,那憶珠裡,殺了他全家的人就站在他家大門口,黑袍飛舞,周身滿是魔氣,最後回頭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人的面目——姜懷仁。
而後憶珠裡的畫面又是一轉,小小少年等那人走了以後,竭力拖動著全家的屍身,一一埋葬,雙手都已經磨平了稜角,留著血的手,在一個個墓碑之上,用自己的血,寫上了每個人的名字。
再後來,他一路打聽,爬到了上清宗門口,被人撿了回去,測出了天靈根。
一張所有人都熟悉的臉在憶珠的畫面上放大,“做我的關門弟子,你可願意?”
少年緩緩點頭。
“好。”
:()不舔了!小師妹她跟七個大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