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都在以眼神詢問張揚:那繩子不是綁老虎都夠老虎折騰半天嗎?
張揚被兩雙眼睛看著,尷尬的單手掐手指頭。
心中不免覺得驚奇。
繩子綁老虎,確實是沒有問題的。
他也不知,束長安為何這般快便回來了,還將他仨逮了個現行。
這下好了,這小道士本來就厭煩自家王爺。
完了完了完了。
果不其然。
束長安直視顧九淵,面帶嘲諷:“王爺殿下這是欲作何?”
顧九淵握著柺杖的手緊了緊:“本王也是昨日才知,束律風是你大哥。”
束律風是他的部下,二人情同兄弟,北腔關一戰,顧家五千武淵軍盡數折在了那裡。
束律風為了救他戰死,他和張揚二人將其屍體從北腔關一路揹回。
昨日只想遙送束律風最後一程, 沒想到便看到那一幕。
束長安的本事,他在三清觀養傷的時候便知曉。
束律風屍體有異,身為武淵軍將領,他必須開棺一看。
大郎磨磨蹭蹭從外面踱步而來,瞥見顧九淵,像是看見了仇敵。
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盯著顧九淵“嗷嗚嗷嗚”開嗓。
這男子雖美,可惜是個損的, 拿她來調虎離山,卑鄙,無恥!
豔鬼忽覺當初顛顛跟著他走的自己,是真傻啊。
“開棺欲作何?”束長安追問。
顧九淵抿了抿纖薄好看的唇:“你說屍體有異,本王想來看看。”
束長安淡淡道:“那便在旁邊看著。”
“好。”顧九淵面色鬆動些許,撐著柺杖讓到一邊。
張揚和李進已經沒有辦法直視自家主子了。
這還是那個手提三國國主頭顱進京面聖的臨江王嗎?
果然是……一見道姑誤終身啊。
這是束長安第一次見束律風。
多年來,只知有個哥哥,每逢過節變天,都惦記著自己,卻從未相見。
雖第一次見,可那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面容,還是帶來了鋪天蓋地的熟悉感。
有些因果,註定躲不開。
她從懷裡拿出手帕,輕輕擦拭束律風臉上的血跡:“大哥,長安回來了,為何,不見你的魂魄?”
活人為生靈,死後變陰魄。
束律風常年征戰,意志不可謂不堅。
這樣的人,死後陰魂久久不散。
可自從見到束律風開始,她便沒有感知到束律風的陰魂。
她懷疑束律風的陰魄被黑炁給困住了。
從棺內撿起自己的山鬼花錢重新掛在腰間,束長安無視三人, 用短匕割破手掌, 以血混硃砂,畫了一張送葬中惡符。時地衝克,鬼魅之相,用此鎮之 她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魂魄卻來自現代。
師父說,她的血,對鬼魂有極大的吸引,卻無法近身。
就像一座連線鬼魂的橋樑,因橋下河水至陽,鬼魂見得橋,上不得橋。
符畫好後,她湊近束律風,在其耳邊道:“大哥,得罪了。”
下一刻,符紙貼在了束律風眉心。
霎時間,顧九淵覺得周身冷氣縈繞,這房中,好似多了一個他看不到的極其危險的東西。
在北腔關傷了的腿隱隱作痛。
他握緊柺杖,強忍著膝蓋傳來的逐漸加重的痛楚。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