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見顧九淵神色不對,忙上前攙扶:“主子,你怎麼了?”
顧九淵搖搖頭,視線落在束長安身上移不開。
想他顧九淵,堂堂異姓王,從弱冠起,外有女子投懷送抱,內有長輩張羅通房。
可他天生不熱衷於兒女情長,不貪戀榻上的溫情。
偏偏見了這小道姑。
就那麼,直衝衝的撞進了他的心坎裡。
此刻見她掐訣畫符,滿臉正色嚴肅,不知是否是符咒顯靈導致。
在顧九淵的眼裡,此時的束長安全身發光。
一舉一動,都吸引著他的眼球。
道家不是講究緣嗎?
他回京了,束長安也回京了,這是不是就是緣分?
顧九淵還在暗搓搓的琢磨他和束長安的緣分有幾分,束長安那邊已經將盤踞在束律風體內的東西引出來了。
她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不像精靈,不是惡鬼。
黑炁升騰,化作一張巨臉,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束長安。
這些,只有束長安能看見。
顧九淵還在盯著束長安犯花痴,忽就看見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擊飛了出去。
他臉色驟變,鬆開柺杖便撲了過去,在束長安即將撞到牆上時,將人裹進懷裡。
用自己的身體當肉墊。
束長安從顧九淵懷裡掙扎出來,從懷裡拔出短匕。
利落的用掌心握住匕刃,還未癒合的傷口鮮血溢位。
下一刻,短匕被她甩了出去。
短匕穿過黑炁,插在木樑之上。
黑炁震動兩下,散開後再次聚集。
這一次,是一張詭異的笑臉。
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你是誰?”束長安對這黑炁冷聲道:“何故而來?”
黑炁臉上笑容不變,忽然又化出觸角衝著她身後的顧九淵而來。
束長安“嘶”了一聲, 抬起血淋淋的那隻手,一把抓住了黑炁的觸角。
鮮血像是有生命般,順著黑炁的觸角向上移動。
黑炁猛地縮回觸角,奔騰翻滾。
倏地。
“砰”的一聲, 黑炁發生了爆炸,帶起一陣狂風。
狂風將靈堂掀翻,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過後,一切恢復了平靜。
束長安起身發現,方才的狂風將束律風眉心的符紙吹飛。
想必,黑炁是又縮排了束律風的身體。
經此一事,想要再將黑炁引出,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主子,你看地上!”張揚指著地面奇道。
只見青石板地面,用鮮血寫出了兩行字:
入得北腔關,生人不得還。
戕圬有因果,千里命難留。
那血是束長安的血,黑炁將其逼出後,用其在地上留下的字。
束長安和顧九淵對視一眼。
此事果然還是和北腔關有關。
顧九淵深汲氣:“也就是說,本王,還有張揚,都難逃一死,所有進入北腔關的人,都得死。”
“你要查束律風的死因,我要查我五千武淵軍消失的真相……束長安,我們要不要合作一回?”
束長安垂眸沉思。
私心上, 並不想跟這個拿他黃紙當廁紙的人合作。
可目前情況來看,跟顧九淵合作,是最明智的選擇。
她剛想回答。
門外響起了束國年的聲音:“到家第一天,你就開始作了,看來當年觀的天象並沒有誤,你確實是個災星!”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