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荒郊野外的,陰風四起,著實詭異。
若束長安真是被妖邪附體,有重樓在,也能制住她。
束長安面色被棺氣衝撞的印堂發黑。
整個人全靠意志撐著。
師父曾說,沒有活人干擾的墳不可怕,怕就怕有些活人,用那邪門歪道,幹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種墳,往往凝聚了許多的怨氣和黑炁。
破起來小則傷身,大則短壽。
她摒除雜念,腦子裡只剩所學知識。
將棺槨上的土掃乾淨,用硃砂灑在棺蓋上。
而後將紙錢堆疊在一起,畫了個圈點燃。
對著虛空道:“看熱鬧的, 可以來收錢了,收完錢,速速離去,不得造次!”
顧夫人現在嚇的整個人都是木的。
誰能來告訴她。
破墓都是這樣的嗎?
早知道這樣, 她絕對不會單槍匹馬跟來。
誰能來告訴她。
長安是不是被妖邪附體了?接下來會不會將她和束言一起吃了?
重樓怎麼還不來?
顧夫人急的原地轉圈。
束長安燒完紙錢,開始啟棺。
摸索到棺槨邊緣的時候,她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棺槨,不是用棺釘封的,竟然是用松香。
松香在古代,是一種粘性極好的膠。
她用短匕刮下一點,發現松香中,還摻雜了某種物質。
常年接觸這些, 從烏黑的色澤上,她便能判斷出。
是黑狗血。
這是要將她娘困在棺槨裡啊。
此人好生狠毒。
她倏地用力,將短匕插進棺槨縫隙,用力刮劃。
松香這種膠,時間越久,越牢固。
束長安已經不記得時間了,眼前只有棺槨的這條縫隙。
“孽畜!”
耳邊忽然傳來束國年的怒喝聲。
“你刨了王家的墳,現在又來刨你孃的墳!你真是瘋魔了!老夫今天就殺了你!”
連番的被氣,束國年有種,這個家,不是她死,就是自己死的錯覺。
“這事兒你倒是跑的快!”顧夫人攔在束國年面前:“你殺,你現在就殺,你連本夫人一起殺了!正好,和阿蘊埋在一起!”
顧夫人通知束國年,是覺得這是阿蘊墳。
當年也是束國年將阿蘊埋在此地。
如今墳被刨了,她有必要告知他。
不是讓他來展示自己雄威的。
說完,顧夫人朝遠處望了望。
那渾小子,關鍵時刻,這是跑哪去了,還不如束國年跑的快。
束國年伸手顫指束長安,話卻是對顧夫人說的:“她在做什麼?你沒看見?她在刨她孃的墳!”
有那麼一瞬間,束國年覺得,自己就這樣死了算了。
免得每日鈍刀子割肉般被氣。
“本夫人看見了……”
“本王也看見了……”
顧夫人話音未落,顧九淵撐著柺杖而來。
田間小道不好走,他耽擱了些許時間,讓束國年先到了。
束國年:“……”
顧九淵掃了一眼,已經聽不到外界聲音的束長安,心口,忽然疼了一下,緩了語氣:“先看她想要做什麼吧。”
也就在此時。
束長安眸光一亮,喊了一聲:“開了。”
下一刻,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掀開了朱蘊的棺蓋。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