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吱吱~”
棺蓋傳來吱呀難聽的木材擠壓聲音。
束長安將棺蓋移到一邊掀翻。
“砰”的一聲, 棺蓋發出沉悶的聲響,帶起陣陣塵土。
陰風,裹挾著塵土,在此地飄揚, 久久不願消散。
那陣風,帶來了陰森寒意。
眾人驚詫還未回神,便被那股陰冷侵襲。
脊背涼颼颼的起了雞皮疙瘩。
束國年探頭朝棺內看去,待看清棺內情況後,心神猛地一震。
朱蘊,臉朝下,蜷縮在棺內。
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消失。
“是俯身葬,”束長安聲音沙啞,解釋道:“棺槨被人用摻了黑狗血的松香封死,不止我孃的魂魄無法逃離,更隔絕了空氣,所以我娘才沒有腐爛。”
“俯身葬……”束國年震驚的變了相,花白鬍子下,嘴唇顫抖發白:“那是什麼?”
束長安一聲冷笑,“俯身葬,又以黑狗血鎮壓,其子孫,病弱夭折,客死他鄉,永世不得翻身!”
這種陰毒的葬法,普通人無法做到。
就算得道之人來佈局,也會損其陽氣壽命。
束長安不知,她娘生前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讓其對她使用這麼陰毒葬法。
來不及思考更多。
墓氣被破,空氣進入棺槨,朱蘊的魂魄已被放出。
朱蘊被壓制了這麼多年,極有可能被怨氣吞噬。
到時候,便入不得那輪迴之道,只能永世在人間徘徊。
束長安急忙雙手掐訣,站在棺邊,默唸淨身神咒,幫助朱蘊不被惡念吞噬,早入輪迴。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
束長安一遍一遍朗聲念著淨身神咒,生怕出一點差池,朱蘊被邪佞吞噬。
一個人,蜷縮俯身在棺內二十年。
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怪不得束言病氣侵體,束律風客死他鄉。
就連她這個常年在道觀長大的人,在靠近朱蘊的墳地時,都會出現胸悶之感。
那是母女之間的心靈相通吧。
顧夫人似是有所感知,對著空氣大喊道:“阿蘊!你好好的,好好的去投胎,好好的……嗚嗚嗚……你的兒女,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嗚嗚嗚……阿蘊……”
束國年驚的連連後退。
面色瞬間蒼老了十歲,他急迫的問顧夫人:“你看見她了嗎?她出現了對不對?阿蘊!”
顧夫人沒有理他,看著虛空,像是進入了某種幻境,哭哭笑笑,笑笑哭哭。
而正在唸咒的束長安,忽覺耳邊一陣冷意。
似是有冷風襲過。
旋即,便聽見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軟語喚道:“長安啊……”
束長安心神一凜。
她沒想到朱蘊會來找她。
畢竟,她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了,而她,是旁人家的孩子。
“長安……”朱蘊的聲音,很溫軟:“謝謝你,有你,是我的福氣……”
咒語不敢停,束長安不敢與朱蘊對話。
只能聽她在耳邊,輕輕的,軟軟的,像呢喃,又像是悠嘆:“我的女兒……長安……我的女兒……娘……好:()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