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重地,皇上眼皮子底下,竟然發生這種慘絕人寰之事,”包鄴想想還是覺得後怕,“小道友,重樓,接下來,看你們的了!”
束長安和顧九淵對望一眼。
顧九淵朝其莞爾笑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束長安穿女子服飾。
他早就知道,這小道士換下道袍,必然是個無比驚豔的女子。
親眼看見她著軟衫,挽秀髮,還是被驚豔到了。
卿卿若妖,冷冷望來,屢屢入魂,絲絲入心。
她就像一陣春風,拂過他蒼夷的人生,喚起蠢蠢萌芽。
如果不是怕她甩袖雲遊,如果不是自己雙腿不良於行,他現在就想上門提親。
十里紅妝,娶進府中,同寢食,共白頭。
以前曾聽段北辰說過,一見傾心,一眼定終身。
他還嗤之以鼻。
在三清觀時,當束長安將他堵在茅房中時,他終於明白為何會有這麼一說了。
束長安眼瞅著顧九淵看她的眼神,逐漸不對勁。
膈應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見過死的最慘的屍體,都比現在的顧九淵要好看。
那眼神,簡直了,活像那天他剛拉完屎,被她堵茅房時 的表情。
當時她還在想, 這人真奇怪。
拉屎能拉出那樣的表情,簡直是……噁心啊。
所以,在看到顧九淵又露出這樣的表情時,束長安好心問道:“你是不是要上茅房?大理寺應該有茅房的吧?”
包鄴連忙接話:“有啊,那個刷茅房的呢,過來引顧大人去茅房”
表現欲爆棚的差頭,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大人,這邊請~”
顧九淵:“……”不是,他什麼時候說要上茅房了?
束長安從哪看出來,他要上茅房了?
他想為自己辯解,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恰在此時,他眼角餘光忽然看見匆匆而來的雪芙。
雪芙是他和母親挑選送去束府的。
對這個丫鬟, 他也算有幾分瞭解。
遠遠的便看見,雪芙頭髮凌亂,面色慘白,往這邊跑。
束長安察覺到顧九淵的眼神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面色也是隨之大變。
她幾步迎上去,“可是我二哥出事了?”
雪芙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嗓子像是老舊風箱,“束姑娘,束公子他落入堰塞湖了!”
此話說完,雪芙似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一屁股癱軟在地,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束言是為了救她。
她是婢子,賤命一條。
從沒想過,會有主子,以身相救。
若是束言有個長短,身為婢子,她決定以身殉葬,去地下繼續照顧束公子。
“京裡有堰塞湖?”束長安轉身問顧九淵。
回話的是包鄴:“當時地裂,那處靠山,下面似有空腔,地裂後形成了 堰塞湖,水深地險,極少有人會去那裡,束公子為何會到那裡去?”
雪芙忽然恨恨的大聲道:“是杜夫人,她說束姑娘被大理寺抓了,恐有砍頭之嫌,束公子擔心姑娘, 乘馬車出府,車伕將馬車趕去了堰塞湖!”
束長安怒極反笑:“好,好,好一個杜氏!癩蛤蟆照鏡子,她這是不知自己是什麼玩意了!”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