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淵:“……”
簡直是不能好好聊天了。
這丫頭全身都是刺,腦子想東西,更是東一下,西一下。
跟她聊天就要被她牽著鼻子走。
幻想中的風花雪月,對月吟詩。
在她這裡,她不是說你有病,就是會說你是不是妖邪附體,在吸收月亮的陰氣。
顧九淵被束長安一句話說的,硬生生安靜了好一會兒。
無奈,只得重起話頭:“等大理寺拖船過來,再去搜一搜,總能找到束言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話,束長安忽然就不愛聽了。
瞥了他一眼道:“我二哥命大, 在杜氏手下都能活到現在,定不會有事。”
顧九淵:“……”護犢子?
忽然有些嫉妒束言了。
他鋸腿就要賣鞋,束言落水命就大。
“你能跟我說說北腔關當時的情況嗎?”束長安話鋒又是一轉。
顧九淵抿了抿唇,望著火堆,目光有些迷離,緩緩道:“北腔關隸屬東月國,當時大軍已與東月國數次交手,本以為勝券在握,卻在北腔關發生了詭異之事。”
束長安朝他看來,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東月國地處南方,常年溫暖如春,夏季更是異常炎熱,那裡的人,不知棉衣為何物。”
束長安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
“最後那場戰役,正是炎熱之際,大軍行至北腔關,忽覺冷意襲來,那是一種徹骨的冷,似有寒冰,直入骨髓。”
“本王察覺到不對時,身後大軍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他們化作冰雕,腳下的土地是成了沼澤,將本王的武淵軍,生生吞噬。”
提及此事,顧九淵輕撩眼角,帶起一抹殺意:“律風察覺不對,護著本王撤離,我們逃出北腔關,律風卻氣絕倒地。”
束長安斂眉沉思。
束律風身上並沒有凍傷,沒有傷口,反而是全身充斥變異了的黑炁。
“長安,”顧九淵喉結滾動,慚愧道:“本王對不住你,讓你失了大哥。”
束長安揚眉看他。
威風凜凜的武淵軍將領, 此刻像是要碎了般脆弱。
想想也是。
換做是她。
她也很難走出來。
畢竟,武淵軍折在他手裡,大哥又因為救他而亡。
少年成名,功名赫赫,太高,跌的太狠。
不過……
高溫之下凍死,堅硬泥土化沼澤。
冰乃水之晶,水能掩土。
結合黑炁留下的那一行血字。
束長安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她沉思著道:“陰水生怨,怨氣化障……”
她忽然抬頭,直視顧九淵充滿哀傷的眸子:“顧大人,你的武淵軍,極有可能,還活著!”
顧九淵胳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是一種極度驚喜之下化作的恐懼:“你的意思是?”
“此事需要我去一趟北腔關方能證實,就像你說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為何武淵軍屍骨無存?如果我的想法是真的話,我大哥,極有可能復活!”
束律風是顧九淵從北腔關背來的。
一路上,他也無數次懷疑過,束律風是不是還活著。
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找當地名醫看診。
每個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束律風,已經死透了。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