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束長安告訴他,束律風還能復活。
他的五千武淵軍,還活著。
驚喜太過巨大, 便成了驚嚇。
“此言,當真?”顧九淵小心翼翼的問道。
生怕自己方才是聽錯了。
束長安擰著眉,思考著。
“自古以來,不管是道家還是鬼魂,都不得害人性命,否則的話,必將遭到反噬,如果事情真像我猜測的那般,背後之人……許是已修成妖道。”
能吞噬五千人的幻境,絕對不是靠人力能完成的。
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就像她說的那樣。
若是想要形成那般幻境,所承擔幻境的土壤,必須浸血。
五千人啊,那得是多少血才能浸透他們腳下的土壤。
需要多少怨氣才能支撐幻境?
之前,束長安之所以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著實是因為,這種幻境所需人命太多。
如今聽顧九淵講述,怎麼看,都像是幻境。
如果是幻境,武淵軍現在極有可能被困在某地。
“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和你一起去北腔關。”束長安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大哥想要復活,就必須要知道,北腔關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九淵也是這般想的。
二人當即一拍即合。
“你的腿,又是怎麼回事?”束長安只知道顧九淵的腿,在北腔關傷的很重,卻從未見過。
顧九淵見束長安面露好奇之色,撩起衣襬,擼起褲腿,將傷腿暴露在束長安面前。
這是束長安第一次見到顧九淵的腿。
腿部肌肉線條流暢,一看便知是長年習武。
他的腿毛不是很重,膝蓋以下,全是烏青之色,血管和青筋高高鼓起,好像隨時都會破裂。
“就這,你還騎馬到處跑?”束長安驚訝的瞪大了眸子。
要知道,萬一血管爆裂,就會造成失血過多。
在這個時代,沒有輸血裝置,沒有搶救設施,一旦大出血, 名字就出現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
顧九淵苦澀一笑,俊美的臉,搭配上這種厭世的笑容,任何女子看到,都會為之心生憐惜。
當然,束長安除外。
“大夫說,已經無法醫治,最好的方法便是將雙腿砍斷。”
他是武將,是武淵軍唯一的首領。
砍了武將的雙腿,這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可命運如此。
就像我們明知,每天時光的流逝,都在推著我們靠近死亡。
我們卻又不得不走。
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顧九淵覺得, 興許只有這般活著,才能彌補他對武淵軍的虧欠,對束律風的內疚。
束長安出現之前,他每日最:()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