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鄴:“這玩意就該釘死在茅坑裡。”
身為大理寺衙差,說話張口就來。
這般如何當差?
就在包鄴還在腹誹回去將老鄧這個差頭給撤了的時候。
老鄧忽然朝著蜂巢伸手,從裡面小心翼翼撈出一個東西,朝著包鄴扔了過去。
包鄴閃躲不及,被那東西砸在了身上,沾了滿身的蜂蜜。
蜂巢有一瞬間的蠢蠢欲動。
差頭縮著身子,扯著繩子將自己往上提。
許是天黑的緣故,蜂巢並未受驚。
一群馬蜂貼著蜂巢,近距離繞了兩圈,又回了巢穴。
“老鄧你個王八犢子!”
差頭見馬蜂回窩,剛想鬆口氣,便聽包鄴又怒又驚的吼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驚的窩在林子裡過冬的鳥兒四下飛逃。
束長安和顧九淵對視一眼,小心翼翼朝包鄴這邊看來。
那謹慎自危的樣子,刺的包鄴眼睛都紅了。
他當即調轉槍口,開始吼顧九淵:“老夫好歹是你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看看你那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
不救他不說了。
一個兩個,竟還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簡直是太傷人心了。
顧九淵和束長安又對視一眼,紛紛站直了身子,疾步朝包鄴走了過去。
“師父,你可有事?”
“大人,你沒事吧?”
包鄴:“……”心好堵。
他頭一次意識到,這個京裡,有一個顧九淵就夠了。
何苦來哉又多一個束長安啊。
這二人在一起,簡直是狼狽為奸。
“死不了!”他賭氣道。
不知是不是光線原因,束長安發現,包鄴的臉更黑了。
她來到那東西跟前,藉著衙差的火把察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差頭並沒有說謊,地上被摔的蜂蜜四濺的,確實是人的臂膀。
那臂膀似是時間有些久了, 上面附著著密密麻麻的蜂巢,隱約可見裡面白色的蜂蛹蠕動。
束長安看多了小白胖,對此早已無感。
包鄴不同。
他雖常年斷案,這種極端性的案子,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不是束長安,這屍體就算在蜂巢裡腐化成泥,都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他當即頭皮發麻,繼而全身發癢,而後肉眼可見的起了滿臉的大疙瘩。
他邊撓邊罵差頭:“好你個老鄧,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拿本官開玩笑,嗷,本官這身上,怎麼這麼刺撓?”
“大人,看來,咱們今晚沒得歇息了。”束長安蹲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戳那根手臂。
本來以為就是蜂巢沾了什麼東西,沒想到竟是馬蜂在屍體上做了窩。
那麼, 這座蜂巢,就留不得了。
只能將其毀了,把屍體挖出來。
包鄴看向束長安,眼角餘光瞥見那根手臂,身上又開始刺撓。
他發現,他不能看這東西。
看了頭髮絲都要豎起來不說,渾身發癢。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差頭從樹上下來。
看見包鄴裸露在外的面板髮紅,還長滿了大顆大顆的疙瘩。
像是被無數只蚊子叮咬過。
束長安抬起頭,看了包鄴一眼:“大人是密恐吧,你這是過敏了。”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