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苦著一張臉。
那些東西,最起碼值他半年月銀。
真的是,好心疼啊。
再心疼也沒用,東西已經沒了,早知道他就偷一點吃了,反正也不會被發現。
“你就知道吃!”李進呵斥道:“別打擾主子們談要事!”
李進說著,給張揚使著眼色。
沒瞅見主子們正在談情說愛?
這個張揚,真是越來越不識趣了!
哪知,李進眼皮子眨的, 都趕上鱷魚的咬合力了。
張揚愣是無感。
張揚:“進哥啊,你這就不懂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人這輩子活著,不就是為了口吃的麼。”
李進想翻白眼:“……”那是你。
被張揚和李進這麼一鬧,束長安和顧九淵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束長安心態很好。
很多事情沒有浮出水面之前,她能做的只有等。
等對方放大招,她才能順藤摸瓜。
朝霞滿天,天氣日漸溫暖。
北腔關隸屬札達國。
南方氣溫高,一行人一路南下,身上的棉衣也換了下來。
在清源城棄了馬,上了船。
客船很大, 此次乘船,剛好和一隊商人同路。
上船後,束長安便覺得不對勁。
十幾名商人,每個人都懷抱著一個大包裹。
他們警惕的環顧著四周,滿臉都是做賊心虛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任何時代,都不乏有一群發邪財的人。
束長安和顧九淵有要事在身,不想多生事端。
他大手一揮,包下兩間船艙。
客船很大,有露天的座位,也有客房。
束長安自己一間房間。
她躺在床上,手撫摸著大郎軟乎乎的肚皮,感受著床板隨波逐流的晃動。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客船不是畫舫,大多都是趕路的行人,大家趕了一天的路,現下已經歇息了。
周遭安靜一片,只剩河水有節奏的嘩啦聲,偶爾夾雜著幾聲沿岸猴子的叫聲。
束長安 放空思緒,念著清心咒。
這段時間,她明顯感覺自己有些浮躁。
對未知的焦灼,連續趕路的焦躁,讓她整個人的狀態有些不好。
念著念著,忽然聽見隔壁傳來異響。
船上的客房和客棧不同,中間僅用木板隔絕。
大郎也豎起耳朵細聽隔壁的動靜。
“世人樂~貴人笑~誰顧百姓難言苦~”
“秋風起~灌心涼~女子為奴為嫁裳~”
女子悲悲切切的充滿哀怨的哼吟聲,透過牆板傳了過來。
客船上都是趕路的行人,此時大多都已入眠。
誰會在這個時候唱歌?
束長安雙手撐著床板,坐直了身體。
聲音是從她左邊的客艙傳來的。
如果她沒有記錯,顧九淵在她右邊的客艙, 左邊客艙是那群商人。
可那群商人全是男人,並未帶女子。
束長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忽的。
昏暗的房間出現一個人影,墨溪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床前。
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
束長安嚥了口口水,沒有開口。
墨溪抬步上了她的床,雙手隔空 放在牆板上,做了一個開啟的手勢。
牆板被他開啟一個巴掌大的幻境。
這是束長安第一次見墨溪在她面前使用陰差之力。
:()抓鬼招魂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