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她準備回去看看那逆子醒了沒有。
她手有些癢,想去捶他一頓。
顧夫人匆匆告別束長安,轉身就直奔顧府。
在門外等了許久的束言望著風風火火的顧夫人,有些無語的走進來道:“這顧夫人性子,好生古怪。”
束長安瞥了束言一眼:“哪裡怪了,我倒覺得顧夫人這種打直拳的性子很好相處,像杜氏那種……”
束長安眸光微眯,“經此一事,束國年與杜氏之間應該生了嫌隙,接下來,就看他查不查我孃的俯身葬,是不是杜氏所為了。”
束言撓了撓頭, “查又如何,不查又如何?”
束長安丟給他一包紙錢,束言乖乖接過,跪在棺前一張一張點燃。
束長安望著撩撩而起的菸灰,嘆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真是杜氏所為,就必須由局內人來解這個鈴,方能安我娘亡魂。”
“你是說,讓父親親手處置杜氏?”束言側頭看來。
束長安嘆道:“若真是杜氏,必須讓束國年手刃杜氏,為我娘報仇。”
束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杜氏,束國年,朱蘊,這三人,有著解不開的恩怨。
朱蘊已死,死後俯身跪地二十年。
這個結必須由這三人自己解開,方能了朱蘊心中所怨。
外力插手,雖然結果相同, 其中的恩怨情仇,便會化作死結,再也解不開。
這就是道家所言,萬物自有自然緣法。
我們永遠不要去幹涉旁人的因果。
花開需四季,樹成需年輪。
強求得來的結果,和瓜熟蒂落,自然成熟的結果,大不相同。
“可是……”束言對束國年早就失了信心:“他若是不查呢?”
“他會查的,”束長安冷笑揚唇:“不然就不會空懸正室之位多年了,杜氏再如何,她都只是個妾。”
她相信在束國年的心裡,也是有心結的, 不然不會這麼多年,即便杜氏給他生了兩女一子,都沒有抬正室。
在大淵,妾生子,妾生女,與正室所出有著極大的差別。
束國年寧願杜氏所出在外抬不起頭,束若雲在外打腫臉充胖子,都不抬杜氏。
就是因為心裡的那個結沒有開啟。
經過俯身葬一事,更加劇了束國年的懷疑。
……
……
三日後。
朱蘊風光大葬。
埋了二十年的人,又被重新挖出來下葬。
京城看熱鬧的百姓,比束律風那日出殯還要多。
杜氏為朱蘊披麻戴孝。
朱蘊死前,束雲荷,束若雲,束念遠都還沒有出生。
如今有一個算一個。
全部披麻戴孝,為朱蘊送葬。
白綾鋪了一地,棺槨厚重的六名把棺人抬著都吃力。
這些,都是束長安要求的。
這幾日杜氏也非常安靜溫順。
任由束長安說什麼,她全部一一照做。
對此束國年很滿意,覺得那日的話,杜氏是聽進去了。
圍觀百姓竊竊私語。
有些訊息靈通的,在這樣的環境下,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所知。
“聽說這束夫人重新下葬的原因是當年的棺被人動了手腳。”
“是的,我也聽說了,好像叫什麼俯身葬,殺千刀的,俯跪在棺材裡二十年啊,想想都憋屈。”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