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是在睡夢中,被抹了脖子的。
大雨沖刷著鮮血,青石地面,血流成河。
聖女親眼看到了上一輩人描述的場景。
只是這一切,是她造成的。
她在雨中,被王副將牽扯,癲狂的笑著,哭著。
帶著顧九淵來到了囚禁束長安的牢房。
牢房內,鮮血早已凝固,僧人的屍體還在。
束長安卻不見了人影。
“王爺!這些人,像是被野獸啃咬致死!”
有士兵上前檢視後,稟報道。
顧九淵沒有說話,緊抿的唇瓣失了血色。
他踩著滿地的鮮血,走了進去。
房間的角落裡,扔著束長安的外衫。
那是顧夫人為束長安量身定製的。
淡青色的面料上面,沾染了鮮血和髒汙。
昭示著這件衣服的主人,遭受了什麼。
顧九淵緩而慢的將衣衫展開,仔細檢視上面的每一處血跡,每一片髒汙。
密不透風的房內,血腥味濃郁到直衝鼻腔。
顧九淵檢視完後,小心翼翼的將衣衫摺疊起來。
聖女早就沒了之前的猖狂,她聲音虛弱:“我不知她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這些人是怎麼死的,我走的時候,明明交代他們……”
剩下的話,她沒敢說出口。
臨江王身上的氣場,太嚇人了。
聖女滿臉驚慌, 已經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
她哆嗦著嘴唇求饒道:“饒了我……我不敢了……我錯了……”
顧九淵將衣衫摺疊好,轉身出了房間,丟下一句:“你弄丟了她,也不必活著了!”
王副將早就想殺了聖女。
聞言,來不及應聲,直接手起刀落,聖女的腦袋滾落在地。
王副將的刀太快,沒了腦袋的聖女,雙手在虛空裡亂揮。
下一刻,倒在了地上。
隨著她頸部斷口汩汩而出的血液,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針尖大小的蟲子,從她的頸部蜂擁而出。
王副將跺了兩下腳,又淬了一口,回望像是被人用鮮血潑灑過的房間,緊跟顧九淵而去。
希望,束姑娘安好。
不然的話……
不止王爺……武淵軍的將士都會有了心結……
大淵的精銳之師,竟然連一名女子都護不住……
這將成為武淵軍畢生的恥辱。
顧九淵將寒昭寺上上下下地毯式搜尋了一遍。
沒有發現活口,也沒有發現束長安的任何痕跡。
她好像憑空消失了,就連大郎和墨溪,也不見了蹤跡。
顧九淵有時候在想,束長安是不是賭氣不願意再見他了?
他是可以認錯 的。
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都可以向束長安認錯。
可束長安連認錯的機會都不給他。
寒昭寺在暴雨中,走了水。
整座寺廟的大火,足足燒了三日。
寺廟坍塌成平地。
有些泥瓦匠發現不對勁。
即便坍塌,也不可能成為平地。
除非,寺廟底下是空的。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
越傳越邪乎。
寒昭寺消失在了百姓們的眼中,一如背地裡消失的白苗一族。
顧九淵回了客棧以後,便封了城。
大祭司被暴雨沖刷的整個人赤條條的白。
他的生命力也真是旺盛。
硬生生吊著一口氣。
顧九淵將人帶回客棧,請了大夫醫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