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大祭司啞口無言。
他屬實沒想到,那個痴兒,竟能膽大到這種地步。
擄走臨江王的心上人,在臨江王這裡已是大忌。
她竟還找人毀了束長安的清白。
她就沒有想過,惹怒臨江王的後果嗎?
交不出人,還跑到城樓下來叫囂救他。
真是……痴兒啊……
聖女敢單槍匹馬來此地,並不是沒有倚仗的。
王副將剛將鎖骨釘穿進聖女肩胛骨,便見密密麻麻的蟲子,順著鐵鏈朝他的手上爬。
蟲子很小,像是雞身上生的蝨子。
密密麻麻的覆蓋在鐵鏈之上。
“孃的!果然是個邪門的!”王副將怒斥一聲:“拿火來!烤了它!”
有人遞來火把,鐵鏈被火把炙烤的通紅。
形成了一個蝨子無法跨越的鴻溝。
王副將忍著手上的灼痛,抻了抻鐵鏈:“走,帶我們去你的老巢!”
聖女疼的險些昏死過去。
她抿著蒼白的唇,搖了搖頭。
王副將冷笑一聲:“還沒人硬的過這條拴狗鏈的!”
話落,狠狠一抻。
聖女當即痛的喊出了聲,一陣頭暈目眩後,她大口喘息著。
“還嘴硬?”王副將冷笑,將鐵鏈在手上纏了一圈,用力往身側扯去。
強大的力量,直接將聖女從地上拽了起來。
聖女痛到無法呼吸,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想死,可不想痛苦的死去。
牙齒將唇瓣咬出了血痕。
血珠子連成線往下滴。
剛好滴在鎖骨鏈上,被高溫炙烤,冒起一層白煙。
她聞到了自己血肉被燒焦的味道。
王副將怕她暈死過去,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藥丸下肚,聖女精神為之一振,痛苦卻沒有減輕半分。
她盯著王副將血肉模糊的手,悽慘一笑:“一個兵而已,你何至於此?”
這是她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此時,顧九淵已經從城樓上下來。
他接過旁邊士兵遞過來的馬韁,翻身上馬,帶著死亡氣息的視線,冷冷的掃向聖女的方向:“還沒好?”
聖女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恐懼。
疼痛使她視線模糊。
她努力眨眼,想要看清大淵的臨江王究竟長什麼樣。
想要將滅她白苗家族的兇手,記在心裡。
可她絕望的發現,臨江王不管是在城樓上,還是在她的面前,她都看不清他。
能記住的,只有那個頎長的身形,和他臘月寒風般吹過來的話語。
她忽然低低的笑了。
強烈的痛楚下,她的頭腦從未有過的清晰。
死吧,都死吧。
她實在是受不住了……
只希望,到了陰曹地府,她的爹孃,她的兄弟姐妹,不要怪罪於她。
天光大亮。
暴雨傾盆而至。
有聖女帶路,武淵軍來到了寒昭寺門口。
這些年的佛祖慈悲,只是聖女利用蠱蟲造成的假象而已。
佛祖若真慈悲,怎忍看著香火可及的地界,發生聖女淪為僧妓之事?
又怎會任由地下蠱蟲瘋狂滋長。
隨著顧九淵一聲令下。
武淵軍衝進了寒昭寺。
清晨的暴雨中,寺廟一片寂靜。
掃地僧都因為暴雨,在床上酣睡。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