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突的慘白,下意識的去捂耳朵。
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放下了手,嘴角露出嘲諷:“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被吊在城樓上的大祭司:“……”
他眼瞼顫動了一下。
如果聖女不來救他的話, 他覺得自己還能活的久一點。
城樓上的顧九淵微微抬手。
武淵軍們憤恨的住了口。
眼神中,全是要將一個人挫骨揚灰的恨意。
那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是王爺另眼相待,準備娶回家的女子。
束長安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眾人眼前,餘下的,只剩心疼。
空氣安靜了下來,危險縈繞在聖女頭頂。
不知過了多久。
許是半晌,許是隻有一瞬。
她聽見臨江王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殺意,冷靜的沒有一絲人氣,緩緩從齒縫裡流出。
“白苗,滅族!”
武淵軍士氣大漲,舉著手中的刀,吼聲震天。
“滅族!”
“滅族!”
“滅族!”
無力感從腳趾逐漸攀升至聖女的頭皮。
極度的恐懼下,她脊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闖了滔天大禍了……
寒昭寺裡,並不全是淫僧,還有她 的家人。
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
“你不能這麼做!”聖女朝上方喊道。
聲音被武淵軍的喊聲掩蓋。
她用盡全力的嘶喊,根本傳不到城樓上。
此刻的聖女,忽然發覺自己的渺小。
在寺廟裡,她是聖女。
白天,受人膜拜,她心情好,會賞虔誠之人蠱蟲,助其成事。
晚上,受人跪拜,令她感到心情愉悅。
頭一次發現,在上位者面前,你撕心裂肺的呼喊,你的發聲,也渺小的像是螞蟻磨牙。
即便傾盡全力,也無人能聽見。
無力和恐慌,抽乾了她的自以為是。
她雙腿虛軟,癱坐在地。
王副將常年與顧九淵征戰沙場, 不用顧九淵吩咐,他接過了士兵遞過來的骨釘鏈,走到聖女面前。
聖女腳後跟蹬地,雙手撐著身體往後退:“不要,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把束長安還給你們,還給你們……”
王副將垂下眼皮,看著他一直施以仁慈的弱質女流,彎腰伸手鉗住了她的肩膀。
人在最恐懼的時刻,道德底線會無限降低。
何況是聖女這種,道德底線早就在經年累月的炮轟中,土崩瓦解。
她忽然抬手抓住王副將的胳膊,唇便湊了過去。
王副將擰眉,抬腳將其踹翻在地:“奶奶個腿的!老子有媳婦兒!”
話落,像對待阿貓阿狗般,踩著聖女的肩頭,將骨釘穿進了聖女的肩胛骨。
這是顧九淵打仗時,抓人帶路的刑具。
骨釘鏈穿進鎖骨,稍稍動一下鏈條,便會痛不欲生。
再狡猾的人,在骨釘鏈下,都會像狗一樣,乖乖帶路。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到大祭司耳中。
大祭司咬著後槽牙,雖自顧不暇,仍心疼痴戀他的痴兒。
“王爺衝著我來就是,何苦為難一個小女子?”
顧九淵胸膛起伏,人卻冷靜的可怕。
“她為難本王的長安時,可有想過,本王的長安,也是小女子?”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