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黑,束言剛走到院子,便見一個人從院牆跳了進來。
他這處宅子,處處按照高門大戶修建,院牆高近四丈。
什麼人能從院牆跳進來?
束言大驚。
府中護院也嚇了一跳,忙將來人圍了起來。
護院挑燈上前。
登時嚇得連連後退。
“束言!是我,墨溪!”厲雲不想多生是非,高聲喊道。
他特意挑的晚上過來,就是怕獨角五郎嚇著人。
獨角五郎上次被他一頓收拾後。
現在跳的越來越好,院牆都能躍過來。
厲雲從獨角五郎後背下來,摸了摸它的頭。
獨角五郎很受用,默默的背過身,縮排牆角,生怕自己的模樣嚇著人。
束言尋聲而來,眉心微擰:“有事?”
厲雲噎了噎,顧九淵這樣,束言也這樣。
這一個個的,都跟吃了槍藥似的。
他從懷裡掏出竹筒在束言面前晃了晃:“之前被我王帶回去,將本差囚在地下好幾日,你猜,我逃出來的時候,偷了我王什麼?”
束言:“……”感情,您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
怎麼聽墨溪的語氣,還挺自豪?
束言眉目稍微舒展:“什麼?”
“我將束律風的遊魂偷出來了!”墨溪下巴微揚,對此,很得意,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垮下了臉:“可惜,長安見不著了。”
束言眸光乍亮。
這著實是個好訊息:“墨溪大人,快快屋裡敘話。”
厲雲咂舌。
真是商人作風啊,有奶便是娘。
束言將墨溪引入正堂,好茶好禮相待:“束言定會記住墨溪大人之恩,不知墨溪大人可否知曉魂魄歸位之法?”
說完,又吩咐僕從:“去給那位獨腳公子送些吃食。”想了想,又問:“那位……平時吃什麼?”
厲雲直想翻束言白眼。
見人下菜碟,這東西簡直修成精了。
他沒好氣的道:“吃生肉!”
束言朝僕從揮揮手。
僕從下去後,束言安靜喝茶, 不說話了。
厲雲心覺怪異,想了想,忽然想到束言方才問的話。
好傢伙,將真實目的夾雜在記恩和施恩裡,他險些沒反應過來。
這東西,怕是成了人精。
語言藝術被他發揮到了極致,甩他好幾條街。
墨溪清了清嗓子,掩飾沒有跟上束言思路的尷尬:“本差可是陰差,不然你以為本差登門是惦記你府上的生肉?”
“來人,將大公子帶過來。”束言不欲跟墨溪廢話,知曉他會就成。
束律風很快被下人帶過來。
他揉著眼睛,滿臉的不情願。
看見束言,更覺得這孩子生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長安呢?”他開口便問。
束言這段時間,耳朵都被這句話磨出了繭子。
偏偏,他還不能表現出不耐。
束律風半點不慣著束言,一旦見其不耐煩,便會動手。
束言有苦難言:“大哥,長安之事,咱們回頭再說,這位墨溪公子,是來為你看診的。”
束律風眸光微眯,掃一眼束言,又瞥一眼墨溪,語氣惡劣:“誰告訴你我病了?”
束言啞口。
墨溪嘿嘿一笑:“那個,大公子乖啊, 你沒病,是我病了,我的病只有你能看好,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啊?”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