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芷!”
楊父接住搖搖欲墜的楊母,她虛弱得幾欲昏厥,清澈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彷彿隨時都會破碎。
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恐懼,猶如山呼海嘯般澎湃洶湧,織成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兜頭兜腦襲來,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若她不在了,他該怎麼辦?
楊家兄妹也嚇壞了,圍在母親身邊不知所措,楊心的話語帶上了哭腔:“娘…您怎麼了…別丟下心兒啊…”
“雲…雲展…我感…覺到生…命力在流逝,卻不知…問題出在…哪裡,也…許…我命…該如此,你要保…護好…孩子們…”
“你別瞎說,我一定會救你,找到問題所在,解決了就是了,你別怕。”
楊父悲悽之色大盛,安慰妻子的話顯得蒼白無力,尾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他此刻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三番兩次被赤鬼谷郡欺辱,竟然連妻子中了暗算也不自知,簡直是白活了!
“楊家主,尊夫人應該是傷在左手小臂處。”
聞言楊父趕緊檢查,仔仔細細地檢視了半天,只找到一個頭髮絲兒一樣的小紅點,遲疑地問到:“難道是這個?”
“嗯。”
見鳳菱歌點頭,他又觀察了好久,依舊沒看出是什麼,用手捏了捏,也感覺不到異物,楊雲展頭疼不已,找到了問題所在,他也解決不了,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左邊是命懸一線的妻子,右邊是弱小無助的孩子,都是對他最重要的人,他不能忍受失去任何一個,責任迫使他不得不做出抉擇,要麼去赤鬼谷郡求他們放過妻子?要麼……
只是一瞬間的猶豫,他便做好了決定,一撩袍角單膝跪地,鳳菱歌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拽了起來,長輩跪小輩,是要折壽的,她可受不起啊。
“楊家主,你這是幹什麼!”
楊雲展儒雅的臉龐微微抽搐,內心一定也是無比掙扎的吧。
“楊某無能,救不了妻子,赤鬼谷郡既然敢下暗手,勢必有下一步的計劃,徽芷和清兒我都不能捨棄,所以去求他們無濟於事。
南公子一眼便能看穿問題所在,必然是有過人之處,楊某願以餘生做交換,求南公子救我妻子一命,我楊雲展從今以後,追隨南公子,聽憑你的調遣!”
說完之後希冀地看著鳳菱歌,他並沒有過多在意那份“死契”,只祈禱可以給他一線希望。
鳳菱歌心中無比震撼,他為了妻兒彎下去的脊樑此刻變得無比高大,彷彿高山仰止般令人敬佩。
“楊家主,不必如此,我年紀尚輕,經過的事兒也少,實在沒把握能解決此事,但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好嗎?
另外,您看是否方便讓我親自檢查一下尊夫人的傷口?”
“可以,當然可以,多謝南公子!”
楊雲展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現在是生死一線的時候,哪裡還有時間考慮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事呀,何況只是傷在手臂,就更不用忌諱了。
得到允許,方才來到楊夫人身邊,楊心哭得像紅眼兔子似的,鳳菱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到:“別哭了,讓我先看看傷口。”
“南…南大哥,拜託了。”
“嗯,放心。”
鳳菱歌半蹲下身子,默運妖瞳仔細觀察,那個微小的傷口冒出的黑氣越來越多,整條手臂的血管已經變成黑色,一直蔓延到肩膀上,離心脈越來越近了,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手掌中凝聚出一簇火色虛焰,緩緩朝著傷口迫近,略微驅散了黑氣,一根細如蠶絲的銀針若隱若現,竟然是軌針!
鳳菱歌想把它拔出來,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看來施針者的修為比冷千里強得多。
見鳳菱歌停止手上的動作,楊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