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全部手拉著手縱身跳入了波濤洶湧的江水之中,只濺起一朵朵渺小的水花便消失不見。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鄔老師看在眼裡,她瞬間老淚縱橫。
抱著小女孩繼續拼命地往前擠著,可長期的勞累令她的身體無法承受這樣的奔波。
她的步履緩慢且沒有力量,很多時候完全是被其他人擠著隨波逐流。
漸漸地,她的體力完全透支光了,她開始感到疲憊,她開始時不時停下來喘氣。
隨即湧上心頭的是無比的自責和懊惱,當她好不容易穿過了一段人群,卻驚訝地發現前方的橋墩護欄處聚攏了一幫孩子,靜靜地就在那裡等著她。
她趕緊踉蹌著幾乎是爬了過去,看著這群孩子正是那些所謂的“從西南地區來的孩子”,她帶著一絲埋怨的語氣問道:
“你們這些傻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不跟著那些女老師走在這裡做什麼?其他的孩子們都過去了嗎?”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孩子低著頭有些委屈地說道:
“老師們帶著那些小朋友早就走遠了,我們怕你有危險,就留在這裡等你。”
“你們怎麼這麼傻啊!”
鄔老師罵了一句,見對方委屈的眼淚掛在眼眶,彷彿馬上就要落下,於心不忍,拍了拍對方的頭,踉蹌地站起身說道:
“好了,那我們趕緊繼續走吧,不能停下來,後面有喪屍。”
話音剛落,鄔老師只聽見身後傳來無比令人膽寒的嘶吼聲,這嘶吼聲是如此的近。
她連忙轉頭看去,只見大約七十米外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騰空跳起的喪屍,喪屍落地後又可以聽見活人痛苦地哀嚎。
“你行行好!給我個痛快吧!”
“啊!好痛啊!”
“別別別!別咬我!啊!”
……
隨著這些聲音越來越近,鄔老師踮起腳回頭看了一眼北方,軍隊的掩體清晰可見,但也還有個兩百多米的距離。
這以往短短的距離對鄔老師和這群孩子來說算不上遙遠,但前方擁擠的人群卻宣告著此時此刻這就是人生最遙遠的距離,他們哪怕拼盡全力、賭上自己的性命,也無法在喪屍趕來的時候到達。
鄔老師內心衡量了幾秒鐘,隨即突然軟倒在地,號啕大哭道:
“孩子們!老師對不起你們!”
孩子們紛紛上前扶起鄔老師,鄔老師低頭看了一眼滿臉懵懂的萌萌,又環顧了一圈眼前所有的孩子們,低下頭沉默了半晌之後對孩子們問道:
“我之前教過你們,你們是什麼?”
“是人——”
孩子齊聲回答道。
“好!看來你們還沒忘記嘛,這個世道對你們真是太不公平,你們生下來之後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沒有選擇,沒有選擇就失去了父母家人,沒有選擇就成了孤兒,我教育你們要長成一個大人,可現在沒辦法了,在當下的世界,你們長不大了!可現在老師給你們一個選擇,這一次你們都可以聽從你們自己的內心了。”
鄔老師說到這裡早已泣不成聲,她突然摘掉頭罩擦乾了眼淚。
孩子們都瞪著童真的眼睛看著她,似乎在等她說出讓自己去選擇的事情。
“在此之前我先問你們一件事情,你們的父母把你們生下來是想讓你們危害世界的嗎?”
“不是——”
“你們想變成那些殺死你們父母的那些喪屍嗎?”
“不想——”
“好!你們無法選擇作為一個什麼身份而生,但你們可以選擇作為一個什麼樣的身份而死!是選擇死後變成喪屍還是以人的身份死去,你們自己選,如果選後者,就翻過這個護欄跳下去……”
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