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的泥鰍,量他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哎,凡事不可大意!讓人在長安城給他製造些麻煩。
其左支右絀、首尾難顧下即便真的跟陛下有什麼不可告人之秘,也會變得束手束腳……”
崔通海的神情陰險至極。
“嗯,此事應可行。不過陛下那邊……”
“放心,陛下現在憂心河北道大旱,無暇他顧。
何況,我世家出手,必然會是站在大義之上,任誰也說不出什麼?”
“也可……”
一場密謀就這樣在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當中完成。
表面繁華似錦的長安城突然暗流洶湧。
但這一切皆與陳清德無關。
此時他正在陳府別院,見到了隨第一波商隊一同折返的陳玄德。
“清德,從今天開始,三哥可就跟著你了。”
陳玄德笑意盈盈道。
“想通了?”
“嗯。這半個月,吾隨阿耶前往河北道,發現果然如五弟所言說的那般……”
原來,自那日醉酒後他便始終記著陳清德的話,這一路思慮良多。
又眼看陳叔達在到達河北道後的行動順暢之極,對那些權貴間迎來送往以及商賈之事他實在提不起興趣。
種種一切都與他並無大益,於是便有了折返的心思。
陳清德種種異於常人之舉,讓他堅信自己跟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或許真的大有可為。
陳叔達自然也將陳玄德的種種反常看在眼裡,父子一番長談後,也認可了陳玄德的想法。
“所以我便向阿耶請辭,與商隊一同折返。這封信便是阿耶讓我帶給你的。”
陳玄德說著將一封信遞給了陳清德。
“吾兒清德,親啟!”
看著信封上打著封泥的印記陳清德不禁莞爾一笑。
看來陳叔達對於我這個兒子倒是頗為認同。
就是不知我若提出將阿孃迎回江國公府他又會作何反應?
不過想到那橫亙在其中的王女節,陳清德就不禁苦笑搖頭。
那畢竟是當家主母。
此事得從長計議。
陳清德將信拆開,其上洋洋灑灑兩頁紙。
但大致意思便是陳叔達在河北道的行動極為順暢。
太白酒作為長安城有價無市的珍品,一經推出後受到一眾王公貴胄的熱烈歡迎。
這些人聽說陳叔達是來賣太白醉的紛紛出錢購買,並將認識的豪商推薦給陳叔達認識。
如今陳叔達已經順利成為各大商賈巨戶的座上賓。
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太白酒的數量有限,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陳叔達暫時還是以金錢交易為主。
信中,陳叔達希望陳清德儘可能多生產一些太白醉運到河北道去。
河北道的旱災如今已經到迫在眉睫的地步,除缺衣少食的問題,最嚴重的便是缺水問題。
大地皸裂,就連許多水井都開始出現枯竭。
很多地方都是好幾個村子共用一口井,到處都是排隊打水的景象。
這都還算好的。
有些地方支流、小溪斷流,下上游的村子為取水問題一言不合就聚眾火拼。
打得血流成河,鬧出人命的情況比比皆是。
到處都是打架搶水的情況!
而且各地已經有百姓露出要賣地、甚至賣兒賣女、舉家流浪的苗頭。
官府組織百姓打井自救,可惜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