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義兄之事本就是你心中最重的,我不過——”
他從不會自不量力地去挑戰自己在他周溪濂心中的地位,甚至——他連試都不敢試。
“不!”
周溪濂聞言頓時有些急了,手上忍不住用力,順勢一把將詹何抓到自己身邊,攬住他腰。
他的視線緊緊攫住詹何,不讓其多生出一分猶疑跟輾轉。
“不會了,我已經找到小縣主了,相信我,我再也不會不告而別!還有,你不許我乾的那些個勾當,我就再也不幹了——”
周溪濂的言辭急切又慌張,與他的眼神一般繚亂。
“以後,你去何處,我便去何處!我會正正經經尋個營生,你願意我們就一起在臨安府住著!若你想回蜀中,我們便回去!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所以,不要妄圖擺脫我!”
周溪濂此刻的模樣令詹何乍然怔忪恍惚,少頃,他翕了翕唇舌,卻又不知該如何應答。
最後,他還是微微一嘆,不動聲色地從周溪濂的懷中站了起來。
“讓我將事情說完吧——”
詹何仰頭眺向天際,月兒已經徹底潛藏,全無一絲一毫的影子,整面天空黑沉又凝重,恰似他此刻的心緒。
而懷中驟空的周溪濂一時也有些失落。
他用力卷握雙拳,雙眼不由緊緊地跟著詹何透著春寒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疏離依稀在彼此間滋生,而這種疏離令他隱隱生出幾分著慌來。
“------從慶元府回來後,我去拜謝了羅都頭跟沈牙郎,但是對於這等保薦大恩,我自然無以為報,只許下重諾,他們若有驅使定為之效力!”詹何繼續道。
此後,沈藩重又為詹何在臨安府尋了個差事,而詹何與羅啟也得以走近。二人皆為練武之人,自然彼此惺惺相惜,時常有空閒時便會一起切磋較量一番。
二人結交數月後,有一日,羅啟突然親自尋到詹何的碧桃小院來。
詹何意外之餘,當然一番殷勤招待,酒意之間,羅啟道出不少關於平章府的秘聞逸事,那刻詹何才知曉原來羅啟的身世。
言語間,羅啟不但對平章公子有負於羅家大姑娘的姻緣而感到不忿,同時更是對平章大人一手遮天、權柄倒懸的所作所為頗為憤慨。
:()笛上春行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