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半天時間,陸沐就看見上游又漂下來一個人。
“咦,怎麼又來一個?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又一次戳了戳忙碌中的陸兮,伸出指頭朝著河流上游示意。
陸兮先是抽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後抬頭望向那個方向。
早晨的寒霧已經完全散去,視線毫無遮掩,此刻的煙暮江在明朗日光下泛著粼粼波光,對岸的青山與田園也清晰可見。
上游漂下來一葉扁舟,小舟上盤坐著一個長髮飄揚的黑衣男子。
男子閉著雙目,面容俊美無儔,但是濃密的劍眉卻透著一股堅硬與威嚴的意味。
滾滾不息的江水託著小舟漂流而過,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盤坐其上的黑衣男子也沒有任何睜眼的打算。
陸兮伸出纖細的藕臂撐住腰肢,揉了揉泛酸的後腰,稍微喘了口氣,順便注視著今天第二個神秘人路過。
但是陸沐卻顯得激動又興奮,她怎麼會放任這個黑衣帥哥就這樣路過呢?
一定要攔下來嘮嘮嗑,就跟剛才那個很開朗的遊人一樣。
“喂!公子!”
陸沐突然招手大喊,把旁邊的少女嚇了一跳,陸兮趕緊捂住妹妹的嘴,用責備的目光看著她。
“嗚嗚嗚”陸沐掙扎著嗚嗚叫。
此時小舟上的男子已經睜開了雙眼,在他睜開雙眼的一瞬間,陸兮感到奔湧不息的江面似乎變得平靜了些許。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煙暮江中的小舟已經消失了,似乎剛才只是幻覺。
“誒?”陸兮探著小腦袋,不停打量著波浪不息的江面,心中猜測著那個人是不是被水淹了。
“嗚嗚嗚!”她感覺到懷抱中的陸沐突然開始拼命掙扎著。
陸兮鬆開了手,只感覺到立馬被妹妹拽住了手,拉著她往江水的方向扯去。
“你是來做什麼的!”她聽到陸沐充滿警惕的大喊。
陸兮當即轉頭,看到那個黑衣男人就站在她們身後,安靜地打量著前方的施工隊伍。
他其實並沒有做什麼充滿威脅的行為,但是他那難以琢磨的實力已經足以令人警惕了。
“不是你叫我的嗎?”蕭墨轉過頭,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陸沐面色一僵,不好意思地低頭看著腳尖,嘴裡嘟囔道:“是我叫的但是誰知道你嗖一下就來了”
陸兮無奈地捂頭,小聲說道:“十分抱歉,她生性有些活潑,讓公子見笑了。”
“無妨,我正好要順路來這裡看一看。”
陸兮注視著他的面容,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很久以前在什麼正式場合見過他的畫像。
但是這個時代的畫像都是很抽象,重神不重形,以至於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蕭墨靜靜地注視著勞作中的人們以及妖獸們,站在堤壩上的身姿飄然若仙。
陸沐看著這個強大且神秘的男人,眼珠滴溜溜轉著問道:“你們為什麼都從上游漂下來,是為了去哪裡?這是什麼新的風俗嗎?”
“我的目的地就是雀州,只是覺得乘坐小舟簡單些而已。”蕭墨如實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前面那些人如何,但這不是什麼風俗——也可能是我不知道——乘坐小舟只是我一時興起罷了。”
“哦~”陸沐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奇怪,一個比一個神秘,應該就是巧合。
察覺到蕭墨同樣沒有惡意,陸兮又一次拿出陣盤開始工作,不再關注身後妹妹和黑衣男子的聊天。
陸沐俏生生站到蕭墨身邊,好奇地問道:“那你是來雀州做什麼?遊玩嗎?”
“姑娘,你不會想聽我的目的的,”蕭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