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完以後,我特意在芸聊上問張陽要來了案例,從頭到尾又瀏覽了一遍。
原本是想從裡邊獲取點兒溝通靈感來著,卻沒成想,長篇累牘下來,如看天書一般,但從眼中過、不在心中留。
聽丫培訓時那口氣,恨不得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當經典摘錄下來,再彙編成冊,將來好作為新《四大名著》之一廣為流傳,印他個千百萬冊、上億冊的,再翻譯成上百種文字,在全世界範圍內形成一股“張陽風”,想不萬古流芳都難。
我剛把螢幕上的案例“x”掉,工作列裡的聊天頁面便頻頻閃出金光來……
開啟才發現,又是那個李芹發來的訊息,還他媽是用語音發過來的!
我不情願的取下架在顯示屏一角的頭戴式耳機,倒要聽聽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土坷垃裡讓人刨出來,一天正事兒沒有,老想著靠直播走紅的娘們兒,到底有什麼廢話說的......
頭一條語音最為簡短,只有3秒鐘。
剛一點開,就聽到她那極具辨識度的鄉音衝我寒暄:帥鍋鍋,午飯吃過沒得?
我心說了,這都幾點了?下午三點來鍾了,問我吃沒吃午飯。
這個點兒,新疆人也早該把午飯給吃了。
再過倆小時,哥們兒都該忙活晚飯的事兒了......
第二條語音長約9秒:下午你要是不忙的話,可不可以去我直播間,幫我點點小愛心啊?
我忍不住跟心裡暗自罵道:我他媽吃飽了撐的,給你點愛心,點個屁給你......
第三條語音足足有54秒:還有,你是大城市出來的,能不能幫我想個法子?看看怎麼樣直播,或者是表演哪方面的才藝,才能更吸粉嘛!我感覺好難哦。每天至少要開播4個小時以上,平臺才能給我些收益。我有些時候也頭疼哦,面對鏡頭都不知道該做點啥子。每天看直播的人也都是間斷性的。人最多的時候,同時線上的都不會超過10個,更別說刷禮物的咯。有兩次刷的墨鏡,還是我用我另一個小號刷的,平臺還得跟我分成,裡外裡我還倒貼了。你讀的書比我多,有文化,你幫我想想法子嘛。實在不行,讓你們公司的同事不忙的時候都來我直播間,給我刷點小愛心、上點人氣嘛。
我氣得直接把耳機摘下來,甩鍵盤上去了,給旁邊人都嚇一跳。
杜偉湊過半個身子,問道:“咋啦、咋啦?”
鄧林用手頂了頂眼鏡中間的橫樑,好像猜透了我啥心思似的:“咋回事兒?這娘們兒給你說啥啦?那麼激動......”
我一聽這個,立馬梗起脖子,朝斜對面看去......
鄧林笑著說:“虹姐不在,上廁所去了......”
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你那麼怕她?”
“我怕她幹啥?”我生硬的回了一句。
鄧林懶得與我爭辯,手卻自顧自的將扣在鍵盤上的耳機拿起,戴到他自個兒腦袋上,讓我點聊天框裡的語音給他聽。
聽完以後,鄧林樂得整個人就跟犯了哮喘病一樣,笑容極度缺德不說,還不忘拍著我的肩頭,連呵帶咳嗽地說:
“你這都加的什麼逼養客戶?哈哈哈......想啥好事兒嘞......還娘想讓我們去她直播間給她點贊去?哈哈哈,不行,我來公司這快一年,都沒遇到過這麼傻逼的......你這客戶還是放棄吧,這就是個妄想症患者,指望著靠抖音火嘞還,想屁吃嘞這是......”
杜偉反倒持不同意見:“那不一定,萬一人長得好看嘞......”
話音未落,我便拿起手機,將李芹的照片展示在杜偉眼前,直接給丫嚇了一跳。
丫跟見到鬼似的猛一哆嗦,髒話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