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鎮內,一百多名被斬去雙手雙腳的修士,看著布雨的背影。
那一雙雙眼睛裡,充斥著絕望與怨毒。
“少主,他們來了。”
沉勇輕聲呼喚,布雨慢慢的睜開雙目,看向了來人。
只是淡淡的掃視一眼,便平靜的吩咐,“你們去蟒山準備吧!”
話音落下,兩個儲物袋便飛向了沉勇。
“少主,您萬事小心。”
沉勇目露擔憂的囑咐一句,帶著其它護衛們離開了。
王魁的眼眸猶如深邃的幽潭,表面的平靜之下似有暗潮湧動,他毫不在意離開的護衛們。
而是緊緊地盯著布雨,試圖從中找尋出一絲憐憫或悔意,然而只看到一片淡漠。
在他身後,十幾名王家族人雖滿心怨毒,卻因王魁的沉默而強行嚥下了到嘴邊的咒罵。
他們的眼神似淬了毒的利箭,死死鎖定布雨。
布雨的目光直直地投射在王魁身上,眼神平靜無波,聲音平緩而清冷,“你與王家的其它人不一樣。
眼神裡沒有貪婪,沒有憤怒。”
他身形未動,衣袂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雙手自然垂落身側,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漠然。
王魁聽到布雨的話,身體微微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懊悔,有無奈,更多的是對家族命運的擔憂。
他的嘴唇微顫,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與苦澀,“你也與常人不一樣,我王家不該招惹你。”
片刻的沉默後,王魁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期盼,試探性地問道:“若是此次你還活著,將來能放過我這一脈嗎?”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布雨,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布雨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聲音低沉卻透著威嚴,“你確定王家你這一脈沒有做過仗勢欺人,傷天害理的事情?”
王魁的心猛地一沉,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後被深深的絕望所籠罩。
他緩緩鬆開拳頭,輕嘆一聲道:“我族把路走絕了!”
“高高在上的王家,本該被百姓奉為神明,結果卻活成了地獄深處的閻王。
王家不滅,天理難容啊!”布雨嘴微微搖了搖頭。
“族叔,莫要與他廢話,殺了他。”一名王家修士,暴怒的吼道。
“一個煉體境的修士,卻在這悲天憫人,真是不知死活。
若不是族叔還在,定將你扒皮抽筋,抽魂煉魄。”另一名修士雙目赤紅,看著布雨身後王家修士的悽慘模樣,睚眥欲裂的咆哮道。
其它修士也是恨不得立刻撲上來,把布雨大卸八塊。
看著他們憤怒的模樣,布雨很平靜,平靜的就像一泓深不見底的幽泉。
他們的憤怒於布雨而言,不過是水面偶然泛起的微瀾,絲毫無法攪動其深邃的內心。
“我們走不掉了。”
王魁無奈的嘆息一聲,眼神複雜的看著布雨,“我有一女,名喚王欣。
我用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訊息,換她一命。
如何?”
布雨聽到他的話後,身軀一顫。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驟臨般,猛地的一縮。
看到布雨的神情,王魁那顆沉重的心,莫名的放下了。
“我王家少主被古家送回來時,半個身子都沒了。
據說是一名元嬰巔峰實力的女修,自爆了修為。
那場大戰,有一名女子被強行傳送走了。
想來你應該知道她是誰?”
王魁的話音剛落,布雨整個身軀都在顫抖,眼神中再也無法維持先前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洶湧的情感浪潮。
他的腦海裡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