懨面相更為難看,一口氣悶在胸口沒上來,便是掀起一陣狂咳,擋著口的手掌心烙上血塊。
敖霖折身挑出藥箱的玉頸瓶,從中倒出一枚藥丸,遞過來,“吃下去。養血,順氣。”
黎蓮機一經咳嗽,牽動全身肉疼,難忍之下只得吞下。
敖霖又倒一杯熱茶來,“喝點熱乎的會好受些。蓮機兄放寬心,我確無惡意,何況是你還救下了敖純性命,我感激還來不及。”
黎蓮機無動於衷,半晌不曾接話,沉默最終道:“既然如此,希望敖兄肯幫我守口如瓶,今夜之事勿道出去,無論何許人。”
“敖純……”
“不能。”
“那你救他之事。”
“不說。”
黎蓮機兩次應答全無迴轉餘地。
敖霖理解其中的身不由己,救人之事一旦暴露,與揭穿黎蓮機身份無異。此事牽連甚廣,若給女媧得知追查,到時不止黎家與青丘遭殃,憑黎蓮機拼死救下敖純一事,有甚可能會將蛟龍族拖下水。
他沉聲權衡再三,已分清其中利弊,“蓮機兄執意如此,我無話可說,答應你便是了。”
黎蓮機這才肯接下杯盞,喝下一大口,熱意滾滾下肚,他當即感到好受一些,“他,當真的沒什麼事嗎?”
“好好修養,很快就能康復。”話及此,敖霖臉色變得凝重,“想必蓮機兄掛念敖純,想見他一面,可……”
黎蓮機直直望著他,靜等後話。
“以你我兩族這等僵持不下的關係,恕我幫不了你。我族覺得,此事與你狐族脫不了干係。我族去青丘交涉之時,蕭族長明面派有族內幾大幻術高手幫忙,但結果惹人寒心。我族懷疑,你狐族不過是為了洗脫罪名,迫不得已為此事做戲。父王一氣之下,將狐族幾位高手軟禁營中。你我兩族關係,名存實亡,蓮機兄在營中一事,絕不可洩露出去,否則,我也保不住蓮機兄你。”
“敖兄也懷疑我們狐族?”
“據鳳凰一族透露,有種幻術可以藏人,幻術正是你狐族獨門秘術。”
黎蓮機冷哼一聲,能令他豎刺擺臉,自然另有人在,“那你可知鳳凰一族對狐族積怨已久?”
敖霖自然知情。十幾年前那場大戰,狐族效忠黎襄,作為部下的他們,曾隨同黎襄一道侵害鳳凰一族。鳳凰族因此懷恨在心,心生歹意,挑撥離間,並非不可能。
“鳳凰族所言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畢竟幻術確實是狐族獨門術法。並不能因為過去的恩恩怨怨,便全盤否認,空口無憑,我父王是不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