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賢昀失蹤後,蕭家看似由他半大的兒子與蕭夫人堪堪維持,其實在蕭賢昀失蹤前,就已受尚明崖操控了。
普通狐民參不透其中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單憑女人與半大孩子打理,令人放不下心。不料,世家之中,家主又頻頻出岔,青丘岌岌可危。
第一時間發覺的自然是尚家,蕭賢昀失蹤後,他對另外三家的監視更為留心。沒想到,在他眼皮底下還是能出現差錯,他不可不重視。
宋家主、江家主的失蹤與蕭賢昀有一個共同點,便是事發後立馬有人散佈訊息出去。
人心動盪,已不是靠安撫能解決的。事態徹底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而去。
尚家正廳,尚明崖再沉不住氣,怒掀桌案:“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變卦?到底是誰在動手腳!是誰!”
…………
書房,黑衣人倚上半開的門,為引來屋內人回頭,他動手輕輕叩了幾下門,“蕭族長,該見客了。”
言罷,另一手中被他抓了多時的繩索猛得一收緊,綁得連串的五人一個挨一個,迫不得已跨進門檻,繩索這便自動脫落。
“多有得罪。”黑衣人狀作無意地舉劍,用劍柄捶打著肩頭放鬆,實則有意向恢復自由身的幾人昭示,刀劍無情,別耍花招。
蕭賢昀一與他們照面,愣了一下。
幾人竟是離奇失蹤的兩位家主,還有他們兩家的公子、小姐。
他們未曾想能在此遇見蕭賢昀,微露怔色,“族長?”
蕭賢昀將黑衣人挾持人質的用意猜個透徹,一臉菜色,無非是在向他宣示——你所看來的大勢,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若我想摧毀你們,易如反掌。
宋原禮與江家兄弟咬牙切齒地望著蒙面黑衣人,遭此不敬,他們巴不得將此人生吞活剝。
黑衣人熟視無睹,轉身看向愣在房外的另外兩名人質。
這兩位姑娘柔柔弱弱,非但沒有被五花大綁,且一直享著自由之身的特例。
二人雖偷偷瞧了黑衣人不少眼,卻做不到明目張膽的對視,她們不由怯懦低下頭去。
黑衣人並未因二人拖拖拉拉表現出不耐,反而無比客氣的為她們讓開身子,抬著下巴提醒她們該進來了。
宋原禮趕緊將兩位美嬌娘維護在身後,且防範地緊盯著黑衣人,“姐姐,你們怎麼樣?沒事吧?”
二人一齊搖頭。
已無需黑衣人多言,蕭賢昀自來到書案前,提筆而書。
此人所言不虛,他會交,都會交。
……
族長府邸的白牆貼上新的佈告,萬民心想著盼頭來了,不曾想到換來的竟是一頁退位讓賢書。
一書帖出,青丘易主,全族譁然,卻始終不見蕭賢昀站出來給個明確答覆。
黎蓮機!
登位者是黎蓮機!
白紙黑字,數那最後幾行明明白白:
“吾輩蕭家賢昀,退位讓予賢者,吾奉此書,傳族印璽,蕭家家主令,全權付交予青丘黎家現任家主黎項禾之子,黎家大公子——黎蓮機。即日,青丘族長新立,為黎家蓮機,特詔此書,以告全族。”
黎蓮機,南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算來整個青丘,親見此人者不多,可若是生在黎家這種名門望族,自是不缺耳熟能詳者。
何況受萬民矚目的審判才過去區區兩日,也正因那急判的死刑,便有狐民發問:“這惡人不是死了嗎?”
“砍頭還能造假不成?上斷頭臺的是他黎蓮機沒錯!人定是死了!肯定是蕭族長搞錯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瞧這時辰,黎家弔唁還沒結束吧,除了哭喪聲哀泣連天,也無別的動靜,棺材板還沒蓋呢,人肯定在裡邊躺的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