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雲江城沉寂在黑暗中,然而遠處峽谷方向的火光猶如燃燒的野獸之眼,在暗夜中悄然張開。
峽谷內,殺伐聲震耳欲聾,箭矢如雨,火把映紅了兩側陡峭的巖壁,將夏國先鋒部隊籠罩在無盡的死亡陰影之下。
蕭逸風立於高坡,冷眼俯瞰著下方亂作一團的夏國騎兵,目光如刃:“張虎,繼續施壓,別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遵命!”張虎揮刀而下,大吼一聲:“放箭!”
箭矢如驟雨般傾瀉,夏軍騎兵倒下一片。
然而,敵軍卻未如預期般潰散,反而迅速收攏陣型,一隊騎兵突兀地朝後方撤退,似乎在掩護主陣地。
“他們想跑?”雷天魁冷哼一聲,卻見那股撤退的騎兵進入峽谷深處後竟消失無蹤。
片刻後,側翼山林間驟然火光乍現,伏兵破土而出,近百名夏國騎兵自側翼衝殺而來,直撲弓弩手陣地!
“是佯攻!”張虎面色一變,急聲道:“快,攔住他們!”
但正當雲江軍迎擊側翼時,峽谷正面突然鼓聲如雷,一支重甲騎兵趁勢反撲,槍戟破空,直刺主陣地!
敵軍騎兵分散成三股,一隊佯裝潰逃,一隊突襲側翼,而正面的精銳騎兵則直插雲江軍心臟。
雷天魁怒吼道:“這群傢伙是想圍魏救趙!黑鬚狼,正面交給你,我帶人截住側翼!”
黑鬚狼揮舞大刀,直接殺入正面戰陣,與夏軍騎兵廝殺成團。
然而,正面敵軍極為兇悍,為首一名高大騎將獨領一隊,彷彿戰神般橫掃千軍。
“那是阮成恩!”雷天魁目光一凝,沉聲道,“此人乃夏國悍將,昔年血戰三州無人能敵,竟也在此。”
阮成恩手握鑌鐵槍,所過之處,軍士連人帶馬倒地,鮮血染紅戰甲,猶如殺神下凡。
蕭逸風目光微眯,輕聲道:“原來如此。”
隨著蕭逸風和蕭乾的記憶越來越融合,他的骨子裡,也慢慢有了一種與強者一較高下的心態。
只見他緩緩抽出長劍,縱身下坡,直迎阮成恩而去。
兩軍中央,火光映照,二人刀槍交錯,阮成恩怒喝一聲,槍尖捲起呼嘯勁風,直刺蕭逸風咽喉。
蕭逸風側身避過,劍光迴旋,如游龍般劃過阮成恩肩甲,鮮血飛濺。
阮成恩咬牙,不退反進,長槍猛然掃向蕭逸風的下盤,蕭逸風輕踏,劍刃向下壓制,兩人瞬間交手數十招,火星四濺,宛若雷霆碰撞。
“退!”阮成恩突然暴喝一聲,帶領殘存騎兵強行突圍,朝峽谷口狂奔而去。
“攔住他們!”張虎提刀欲追,卻被蕭逸風抬手製止:“不必。”
張虎愣住:“殿下?”
蕭逸風望著遠去的阮成恩背影,目光冷然:“讓他回去。他活著,比死在這裡更有價值。”
張虎咧嘴一笑:“讓李元忠看看他這次的‘盟友’敗得有多慘?”
蕭逸風微微頷首,長劍緩緩歸鞘:“不錯,跑出去的十餘人,正是我要的信使。”
與此同時,陽平關內。
李元忠立於城樓之上,神色焦灼不安,望向遠方的黑暗,心中不安之感愈發強烈。
一名親信悄然走上前,低聲稟報:“將軍,前方探子傳來急報,先鋒部隊遲遲未歸,恐怕……”
李元忠猛然轉身,目光陰沉:“恐怕什麼?!”
親信低下頭,聲音如蚊:“恐怕……已經全軍覆沒。”
李元忠握緊拳頭,臉色鐵青,咬牙低吼:“廢物!”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幾名渾身是血的夏國騎兵衝入關內,直接在議事堂外翻身下馬。
“李將軍,大事不好!”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