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束手就擒?笑話!”
殺手壓著嗓子聲音低沉,暗使三分丹田氣,明顯不想讓人聽出他的本音。
自殺手挾持著陸懷民走進房間之時,程不器就悄悄退向角落,躡手躡腳地拿起衣物披在身上,還未穿戴整齊,“咯吱”一聲響起。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往這兒丟根樹枝。”
程不器低頭看著腳下心裡暗自嘀咕,果然,正挾持著陸懷民與屋外鐵鷹衛僵持不下的殺手轉過頭來。
“原來你躲在這兒!”
殺手聲音低沉,一眼就從程不器臉頰上的鐵皮面具認出了他,左手一掌推開陸懷民,腳踩七星蓮花步,挺劍飛刺朝著程不器衝了過來。
若是放在以前,程不器不說一招秒殺對面的殺手,但身形飄動幾下躲開對手的利劍還是小菜一碟,但如今重傷未愈,稍稍用力都可能牽動右胸前那個黑乎乎的洞。
程不器到底是見慣了沙場廝殺,雖然躲不掉對手的長劍,但保命還是綽綽有餘,沒有一絲驚慌害怕,身子略微側轉就避開了要害。
“叮噹”一聲。
長劍即將刺入程不器肋下的一剎那,一道寒光從窗外閃起,黃花梨木的窗子霎時碎裂開來,一柄精鋼打造的梅花刺如箭般射入,撞開了殺手的長劍。
殺手挺劍飛身刺來的一瞬間,長劍被急速飛來的梅花刺撞開,巨大的威能撞擊,讓她的身體都錯身飛開一尺距離。
程不器暗暗叫好,卻也知自己仍然身處險境,長劍破空聲再次響起,寒光閃閃的劍鋒已經從背後頂到了脖子上。
“都退後,誰敢妄動,我立刻殺了他。”
殺手從背後一手抓住程不器的胳膊,一手持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正欲衝進來的鐵鷹衛不敢向前。
若說先前面對被挾持的陸懷民,一眾見慣了大場面的鐵鷹衛還能毫不慌亂,仍在設法成功抓捕眼前作亂的殺手。因為對整個鐵鷹衛來講,擔的起陸懷民這位丞相府二少爺的生死。
但現在被挾持的不是別人,而是威王府的程不器,這位名副其實的天下最有分量的小王爺,即使是當今天子來此,也擔不住程不器的生死。
即使是當朝太子在此遇害,頂多也就是皇帝震怒,死再多人也不過數百數千,可要是程不器出了事,北境威王府鐵定要反,邊境八十多萬北境將士要找皇帝討說法,那死的可就不是幾百幾千人,而是十萬百萬人,說不準天下大亂皇權顛覆都有可能。
看著一眾鐵鷹衛立時忌憚之色愈甚,殺手冷笑一聲:
“不愧是堂堂威王府的小王爺,竟然有這麼大的分量,行事肆無忌憚的鐵鷹衛都唬得住。”
程不器雙手上舉,裝出一副不敢動彈的投降模樣,雙眼卻在四處打量,尋找剛剛擲出梅花刺的那名鐵鷹衛,同時納悶跟隨而來的老七去了哪裡,畢竟當下這個境地,自己有點冒風險,需要這位導演出來親自修改一下劇本。
瞄見老七正隱身於前方几丈遠距離的房脊上,程不器心中立時便安穩下來,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說姑娘,你跟我素未相識,為何非要取在下性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可千萬莫要認錯了人,那我可就冤枉死了。”
殺手臉色一變,當即一掌打在程不器背後,立時牽動傷口疼的他直齜牙咧嘴,但好在對方受了傷,也沒有使出全力,這才沒有撕裂胸前的傷口。
看著眼前的程不器疼的冷汗直冒,白臉殺手冷哼一聲:
“你們程家祖孫三代均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殺人惡魔,我等六國俠士均欲除之而後快,還敢厚著臉皮裝無辜。”
程不器只靠這一句話,便已大概猜到了背後來人的根腳,多半又是六國遺民。
當年自己的祖